私奔?
跟谁私奔?
为了安慰二师父,林无衣决定顺着他这没由来的想法,道:“奥,也不是没有这么想过。”
大师父听二师父说话翻白眼,听无衣的后话倒认真起来,他有些不确信,难道这孩子真的有了什么意中人?
“是谁?”
大师父问完话在脑子里将无衣接触过的男子都过了一遍,他实在想不出是哪一个,一时倒有些自责,养了这么大孩子喜欢什么样的人,他竟然是一点都不知道。
“阿苏?还是顾玉衡?”二师父一通猜人,见无衣毫无反应,懊恼这些都不对吗?
他不确信甚至有点嫌弃:“总不会是姚七吧。”
无衣听这话不乐意了,她不似先前沮丧,倒也有几分乐了,朝二师父顶嘴道:“姚七怎么了?我看姚七就好的很,前几日我们三个在山上遇到条狼,阿苏一把将我推出去,对狼说有事找我。姚七吓得腿抖,还将我挡在身后,跟狼说:‘我肉厚,你先吃我。’我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二师父看傻子似的看着无衣,追问:“后来呢?”
“后来当然是我把它”无衣欲言又止,她本想逞能说自己将狼宰了,话到嘴边改了口,“赶跑了。”
两位师父相互看了眼,眼神都是不信,无衣无可奈何:“真的是赶跑的,只不过……是受伤后才跑的。”
无衣说话偷看了眼两位师父的脸色,见大师父叹气欲开口,她忙道:“你们别小看姚七,姚七心肠软,会照顾人,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好像不太聪明,其实……嗯……大智若愚!对,他那是大智若愚!”
“我看你是大愚若智!”二师父丢手将一捣药木锤扔在桌子上,紧接着无衣的话将大师父堵了回去。
祝青梅一看这师徒两个的架势,只做定不让自己说话,他摇头笑笑,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终究是要这么一天,只能由着去了。
门外忽起一声窃笑,二师父厉问:“谁在外面?”
阿苏听到无衣说“大智若愚”就忍着,到了二师父说无衣“若智”没憋住一口笑喷了。
笑声一出他自己先吓得小脸一白,听声更不敢逃,推着李凤鸣便主动站在门边,见门从里急开,露出大师父的脸,他讪讪笑着冲里面的人招了招手:“侯爷内急,我带他过来解手,路过路过。”
李凤鸣心下对阿苏谎话直摇头,他倒是想承认自己偷听,但见大师父看着他,意味深长的从头看到了脚,忽颇有深意笑了笑,转头看了眼屋内的二师父。
二师父似乎是会意了什么,笑盈盈出来便拉住李凤鸣,将其带进石室灯下,仔细瞅了瞅,又看了看他们家不太争气的无衣。
他道:“我听说阳平七君子各个都是饱腹诗书,心怀大义的正人君子,新政里光是文魁武魁这一项,我听了就欢喜,这是给万万大周好儿郎打开的青云门,若是朝廷早如此选拔任用,也不至于使得才子归山,勇士流落,你这新政好的很。”
李凤鸣被夸的一头雾水,这人方才给自己下毒,这会又见对新政赞许,难道是不知如果自己死了这新政就要夭折吗?他不知二师父是何用意,茫然看着,只道:“不过顺势而为,不值得夸赞。”
“好一个顺势而为!”二师父兴奋的几乎跳起,一巴拉住李凤鸣的手,林无衣预感不好,从后将二师父衣角拉了拉,二师父抬手向后一巴掌将其拉他的手打掉。
“是这样的,你看我们两个也是土埋在脖子的人了,你看看无衣这孩子怎么样?”二师父说着拧住无衣的胳膊将其从身后拉到身前。
无衣心道,就知道没好事,这都哪儿跟哪儿,胡说八道也得靠谱呀,人家一个侯爷,怎么也不能喜欢一个山里的野丫头吧。
李凤鸣在外将里面的话全听见了,见二师父如此问他,愣了愣,不知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我娶林无衣吗?他忽想笑,谁人娶了林无衣怕是早晚人都得折在她手里。
见李凤鸣不答,二师父急了:“你好好看看我们无衣。”
二师父说着将无衣拉着原地转了圈,像市场上卖菜的菜贩子,说着还上手拍了拍:“虽然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也不知书达理,脾气有点大,还爱自作主张,但……其他……其他还剩什么……奥……能哭能笑会打架,是个活人。你说说看这世上有什么比大活人更值得的?”
“二师父你在说什么呢?”无衣拉着包不凡的手臂,难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跟把她扒光了游街又什么区别。
李凤鸣脑子有点懵,他要怎么说呢,要是答应是不是马上就可以拿到解药下山,可是君子一诺,风雨必赴,他又怎么能将婚姻之事做此等儿戏。
二师父见他面露难色,一时倒生气了:“收她做学生,你不吃亏。”
“什么?”李凤鸣一时倒不确定自己耳朵是不是听差了,“您是说让我收林无衣做学生?”
“不然呢?”二师父也是纳了闷了,这人还不就坡下驴,真是迂腐的要紧,要不是无衣实在是欠缺管教,他才不会搭理这号只知整天说着圣人神话的假人,“您以为我在说什么?”
林无衣和李凤鸣几乎同时松了口气,两人倒默契的相互看了一眼,交流了一下拒绝彼此的眼神,
李凤鸣笑道:“恐怕我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收了学生不能好好对待,倒教人白白辜负了时光。”
二师父听出李凤鸣的意思,笑道:“你且放心,只要你答应不追究胭脂军和你的好学生,二师父立刻就给你解了百日断肠的毒,你看怎么样?”
我看挺好,是想得挺好。李凤鸣心底惊叹,难怪能有林无衣这样的弟子,敢情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此强取豪夺,难怪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不过是百日穿肠而已。”李凤鸣说着后退一步,向二师父拱手道,“大丈夫当为匡正乾坤而死,决计不为颠倒黑白而活。”
“好小子!倒是我小看你了。”二师父不想这孩子脑子如此不灵光,心底摇头只怕无衣跟他学几天,不但胆子越发大了,还得拿着头自己往墙上哐哐撞,他拍了拍李凤鸣的肩膀,赞赏道,“不愧是安平侯!好样的,我大周要是多几个你这样的王侯将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