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是只能守。”
姜铎脸上满是苦涩,但语气也是异常坚定。
隆安帝心有不甘,问道:“赵国公,只拒城而守,城外百姓的损失太重了。”
“臣的意思也不是光缩在城中,”姜铎道:“神京九门,北边两门直面虏骑正面,只能紧闭固守。东直门和朝阳门,要和通州驻守首尾相顾,以保护通州大仓。应以锐键营主力出城,在城门下驻守,与城头将士和城头大炮相应和。城南正阳门,宣武门是神京正门,以火器营精锐在城门驻守。西边的西直门与西山大营相隔不到十里,又是敌骑往返必经之地,可以把铁骑营布置在西门,看看能不能相机做些什么。”
隆安帝狐疑道:“这一次是把铁骑营和火器营换了位置?”
以往北虏进犯京师,锐健营主力一半放在城上,一半放在东门,护持着通州大仓,这是没错的。
然后是火器营放西门,和西山大营彼此呼应,用犀利的火器轰击缩小敌骑的活动空间。
南门是神京正门,地方宽阔,适合骑兵冲杀。
铁骑营一般就部署在南门。
不过铁骑营人数太少,北虏入侵最少都是二十万骑,虽然不少是牧民,虏骑精锐也有个十万人左右。
一万骑对十万骑,对手又是草原精锐,这仗没法打。
铁骑营放南边,也就是在敌人主力撤退后,跟着敌骑后头,看看能不能抢回一些被掠走的大周百姓和财物。
简单来说,就是跟在敌人屁股后头打酱油。
姜铎笑笑:“皇上要看看有没有机会反击,臣的思路就是这样,是否这样部署,还是要看皇上圣断。”
铁骑营放在西门和西山大营联手,机会和风险并存。
隆安帝很有些纠结。
看看太上皇和姜铎,一对老狐狸都不出声。
机会和风险并存。
其中最大的关键就是,铁骑营是开国一脉根基最深厚的地方,也是隆安帝掌握最深的一营。
要是打残了……
隆安帝眉头紧皱。
距离皇帝很近的宗室和勋贵们,也是看到了天子纠结的脸色。
有的面无表情,内心嘲笑。
有的有所期盼。
更有的颇有幸灾乐祸之感。
这个位子,岂有那么好坐的?
但想想自己即位没几年,北虏已经到神京脚下来过两次了。
上一次掠走十万军民百姓,杀戮的无辜百姓好几十万人。
十几个州县被烧杀抢掠,夷为平地。
身为天子,岂能毫无担当?
这点风险还是要冒的。
西山大营和铁骑营联手,扼住西直门外的大片地方,北虏就不敢纵骑深入。
这个险,值得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