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忠明夜里入睡,隔得那间屋子最近。半夜里,忽又听得那间屋子里吵嚷。他忍不住,起身来看。
只见那个房间,几面都有人看守。似乎是怕里面那个人跑出来一样。
谯忠明心里有些纳闷,站在那里徘徊。欲上前,却又觉得不便,正在踌躇之时。
只见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走了近去,端着一个什么,对那几个说道:“我给小姐送饭进去。”
那几个把守的人听了,近前看了一看,放她进去了。
听见说是给小姐送饭菜进去,那么里面那个骂骂咧咧的人看来就是古玉成的妹妹了,他的妹妹怎么会发疯呢?这个庄园看起来蛮富裕的呀!谯忠明听得心里纳闷不已,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
过得一会儿,心里寻思:无论如何,都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一个区区过路客,一个外人,怎么好去打听人家的私事。想到这里,只得叹息一声,往屋里走回去。
谯忠明在屋里静坐了一会儿,伴着那盏孤灯,心里在寻思父亲的仇人到底是谁,现在看来,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头绪,自己和聂得远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都问了趟子手们,父亲遭遇不测的那段时日,武道统的确在镖局里,连门都没有出过,看来他那个师兄定是凶手了,但是自己和聂得远却又不知道武道统的师兄,会躲在什么地方?反正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找出这个仇人,替横死的父亲出那一口气。
谯忠明又坐得一会儿,正欲吹灯就寝,忽听得门轻轻地被敲响。这声音敲得极轻,似乎生怕哪个听到一样。谯忠明心里有些奇怪,问:“谁呀?”外面一个女声轻轻地说:“是我呀,公子请开门。”
谯忠明奇怪地说:“你一个女生?半夜三更,来我这里做什么?”
那女生轻轻地说:“有要紧事,还请公子开门相告。”谯忠明心里想:什么要紧事?难道与我父亲的死有关?一想到自己的父亲,他就顿时心里一紧,急忙起身,吱嘎一声开了门。
只见闪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子,大约在十六七岁的样子,虽无十分姿色,却也有八成俊俏。
谯忠明说:“请问小妹妹有什么事?”
那女子眉眼一挑,说:“我夜里来寂寞得很,想让公子陪我一宿。”一边说,就一边开始解自己的衣裳。谯忠明顿时吓了一跳,板起脸说:“你做什么?出去!”那女子微微一笑,说:“假正经什么啊?哪个男人不是一肚子坏水,巴不得做那事呢!”
谯忠明连日来在为父亲的事情而沮丧,哪里有什么歪心思,听了这女子的这话,顿时气不过,脸上罩起一层寒霜,厉声说:“你再不出去,我可就要打人了。”
那女子看了他的脸色,方才穿好衣衫,说:“果然是一个正人君子!好,我就告诉你一件要紧事。你听着。”谯忠明虽然觉得这个女子有些奇奇怪怪的,但是也并没有觉得她会有什么要紧事会告诉自己。
谯忠明正要拉门赶人,那女子低声说:“你们快走,这古玉成不是一个好东西。”谯忠明听得吃了一惊,虽然白日里觉得古玉成热情得过度,但是也没有完全去往坏处想,此时听得这个女子的这一句话,急忙说:“他怎么啦?”
那女子说:“他和强盗正是一伙,是他打开上游水库的阀门,逼你们来这里,他好打劫你们。”
谯忠明听得大惊,正要问什么,那女子急忙说:“我得赶紧走了,你们小心。”
说着,她急急出门而去。
谯忠明站在那里,心里急得有如一团乱麻。想起白日里古玉成无端端的非常热情,猛地里想起一句话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立即恍然大悟,立即穿好所有的衣服,急急拉门而出,就要赶紧去找隔壁的聂得远,聂得远正在熟睡,猛地被谯忠明叫醒了,睡眼朦胧地说:“干嘛呀?”谯忠明急忙把那个女子的话一说,聂得远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两个赶紧去找武道统和张毛篼,他两个闻听,无不着急,赶紧喊起一众趟子手,押着箱子,就急急地出门。
刚刚出得庄园的大门,那个古玉成急急赶来,喊住众人,说:“三更半夜,要到哪里去?”
武镖师看他一眼,说:“我们有要紧事,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那古玉成顿时沉下脸来,说:“现在要走,不是太迟了吗?”
武道统看他白日里的一张笑脸变了个样子,化作一片冷冰冰,说:“请问庄主是什么意思?”
古玉成变得阴阳怪气起来,说:“既是到了敝玉庄凤,又喝了酒,如何还走得了?哼哼!”武镖师听得大惊,张毛篼说:“你休要诈我们,我们试过了你的酒里菜里,没有什么毒。”
那古玉成大笑说:“我早就知道,你们走镖的,身上带着银针,吃饭之前,都要试试,所以我故意走开,等你试针。单独的酒里菜里,确实没有毒,但是把两者混在一起,就会发生毒了,不信,你运功调息一下试试。”一堆人听了,脸上无不变色,赶紧运功一试,果然,身上无不变得软如棉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