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看了他们出去打,连粉钱都不敢讨要了,勉强松了一口气,一边战战兢兢地收拾碗筷,一边偷眼看外面。
谯忠明拔刀出鞘,那个山大王也早就拔出钢刀来。两个叮叮当当打了起来。
那些喽啰在周围看着,聂得远也默默地看着。
两刀相斗,干了半天,似乎是难解难分。
两下里的人都看得呆了。
那些喽啰似乎等不及了,发一声喊,都拔出刀剑,朝着聂得远扑了上去。
聂得远和他们斗了起来。
那些喽啰虽然武功不咋地,但是到底人多势众,又个个都是亡命徒,在付出死了四个人的代价以后,已经把聂得远逼到一处角落里去了。聂得远看看力气开始减弱,不由得有点心慌起来,开始吃紧。
那边的谯忠明看见,心里吃了一惊,一个走神,被这个山大王一刀削在臂膊上,虽然只是削去了一块皮,到底很痛。手上疼,心里紧,开始出现了要斗败的样子。
谯忠明虚晃一刀,跳到了聂得远这里,两个肩并肩背靠背,被那一伙盗贼团团围住。
这时,一个山贼抛出一根绳子,两边扯住,又飞快地抛出几根来,几面扯住,顿时把谯忠明和聂得远困在中间。
这下子,谯忠明和聂得远着急起来,额上汗水滚滚而下。
正在这时,忽然有七八个黑衣人冲了出来,一顿砍杀,顿时把这些喽啰打跑了。
谯忠明和聂得远松了一口气,赶紧朝着这些人抱拳做谢。
为首的那个浓眉大眼的说:“兄弟不要客气,有困难互相帮帮,你我都是江湖弟兄伙。”
那汉子又说:“我们有缘千里来相会,如何不喝它一杯,走嘛,兄弟,我请客。”
人家帮了忙,还要请喝酒,两个哪里好推辞,就一起往店里走去。
那个店小二见又有生意了,也不再怕了,急忙来接客。
那汉子大声说:“要好酒,好肉,我请客。不用找了。”说着,抛出一锭银子给那个店小二,店小二见了,顿时脸上笑得开了花。先前的颤巍巍化作了现在的兴奋奋,好不快活。谯忠明看看这几个黑衣人,心里似乎有些犹疑,用眼色暗示聂得远离开好点,但是聂得远却似乎没有看见一样,大大咧咧地坐下来,也要喝酒。谯忠明只得也坐了下来。那些黑衣人个个都跟着落座。
酒菜还没有弄来。
那个黑衣人头子问两个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聂得远说:“我和我兄弟去北方走亲戚,不想在此处竟然遇到盗贼,真个倒霉得很。”那个黑衣头子说:“我们是威远镖局的镖师,有事外出,凑巧路过这里,我们真是有缘,看来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安排。”
两个又寒暄一阵。
此时酒菜弄来了,一堆人举杯把盏。谯忠明平素不怎么喝酒的,聂得远到是喜欢喝酒。都被这个黑衣汉子一通劝,灌下了酒。酒一下肚,两个竟然马上就醉了,歪倒趴在桌子上。
那些黑衣人嘿嘿一笑,就都走了过来,在两个身上一通乱搜,除了一些散碎银子,却没有找到什么。
一个手下说:“干脆剁了这两个,省去后患。”那头子喝道:“你懂什么?要放长线钓大鱼。关键是斩妖劫的密书,那才是最终目的。”一个手下说:“不如把他们捆绑起来,一顿狠揍,不怕他不招。”老大说:“休得胡言乱语,我心里自有主意。”
此时,那个小二过来问还要什么,看了几个的脸色凶恶,正有些怕。老大说:“你来得正好。抓起来。”两个手下顿时一把扯住那个小二。那小二吓得尿都流了出来,急忙说:“大爷,小的没有得罪你们啊。”
老大也不理睬他,吩咐把他砍了,去后山找一个隐蔽处胡乱丢了。那小二吓得魂飞魄散,不等挣扎,就已经吓晕了过去。
等到两个黑衣丢了那个小二回来,老大对他们几个如此这般吩咐了一回,几个都点头。看看时间过去,等到聂得远和谯忠明快要醒了,这些黑衣人都赶紧扯乱自己的衣襟,倒在地上,嘴里吐着泡沫。
最先醒来的是谯忠明,他一看情况,顿时哎呀地叫了一声,赶紧去扒拉聂得远。
聂得远也跟着醒了过来,接着,那些黑衣人也跟着醒了,个个做着惊惶的样子,一个黑衣人失声叫起来:“糟糕,我的钱呢?”黑衣人头子大惊失色,说:“难道我们喝酒,被人下了药,劫去了身上的财物。”一伙人在店里找起来,唯独不见了店小二。
黑衣头子叹息道:“看来这个店小二就是那打劫的贼,装得还像模像样的,连我都蒙混过去了。今遭大意,马失前蹄,以后还有何面目在江湖上混?”说着,就要因为惭愧而拔剑自杀,几个手下劝住他,聂得远和谯忠明也把他来劝。他方才罢手,叹息着与聂谯二人作别,带着那些手下,气愤愤地走了。
等到那些黑衣人走了,谯聂二人也要赶路,一路上,谯忠明埋怨聂得远,不应该贪杯,万一那店小二是既劫财又杀人,自己两个不是就死得不明不白了。初出江湖,还什么都没有干,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死掉了,九泉之下如何去见父亲。
聂得远叹息说:“我是觉得这些黑衣人来得凑巧又蹊跷,本想试试他们,谁知会醉倒,难道被他们动了手脚?我都仔细的呀。”谯忠明有些沮丧地说:“管他凑巧还是蹊跷,幸好对手没有杀掉我们,不然,一切都呜呼哀哉。”聂得远分析说:“对手应该不会杀掉我们,因为他们还没有找到密书。”谯忠明说:“万一人家把我们捆绑起来,酷刑拷打呢?”聂得远毅然地说:“那我们就咬紧牙关,死不开口。”
两个闷闷地走得一阵,聂得远失悔说:“我们刚才应该去暗地里跟踪那伙黑衣人,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因为他们还是有点可疑。”谯忠明说:“看来他们不会是坏人吧。”聂得远说:“这个到是难以仓促下结论,毕竟人心隔肚皮。”谯忠明回头瞥了一眼,说:“那我们回头去追?”聂得远说:“现在去?已经迟了。现在的打算,理清头绪,我们先回忆一下爹的仇人,主要有哪些,就先从哪些着重查起。”
谯忠明哪里肯舍,说:“他们既有嫌疑,应该马上去追,不然就是舍近求远。”
聂得远想想也说:“好吧,马上去追。事不宜迟!”
两个朝着那伙黑衣人去的方向,使起轻功,掠树林,越梢头,浑身的劲都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