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嘎地一声,五六个人从旮旯林子里冲了出来,不由分说,围住了两个。看样子,这群人穿得七长八短,手里拿着钢刀、铁叉、耙子,冲着两个喝道:“要从这里过,留下买路财。”
聂得远说:“我们心里正有火气无处发泄,你们来送死,好得很。”一声吼,和谯明忠一起拔剑在手,冲上前,朝着这一堆人乱杀乱砍。
这五六个人仗着地势熟悉,本以为能够吓趴这两个外地人,不想遇到两个不怕死的。
一顿砍杀,那五六个人顿时倒了五个,还余得一个,吓得丢魂了似的,嘴里嚷着救命,一溜烟地朝着山上没命地逃去了。
两个笑一阵,也不去追,从这几个贼身上搜出一些散碎银子,揣了自己的腰包,遂绕山而行。
两个走到一家野店门口,看见那店,倚在一个三叉路口,店面门口,一面被雨水淋得发黄的旗帜,上面写着三个字“虾子羊肉粉。”两个肚里正饿,就上前去买吃的。
这个店面,白桦做壁,茅草盖顶。当中一间宽大一些,放着三四张桌子,几个破旧的凳子。
两个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一个小二肩上搭着毛巾,急忙走过来问:“两个客官吃点什么?”
谯钟明说:“来三十个包子,再来两碗羊肉粉。要加粉加肉。”聂得远说:“那三十个包子,二十个给我们包裹起来,我们带着路上吃。”小二点头应声,急忙进厨房里忙乎去了。
谯忠明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聂得远和自己分别倒了一碗。两个边喝边说话。
聂得远说:“这件事情有点无头绪。却从哪里查起?”谯忠明说:“爹以前难免有些仇人,就从那些仇人查起。当头一个,就是孤寒岭上的老熊婆。”谯忠明说:“也只得如此,有了这个腰牌。问到这个腰牌,就解决大问题了。”聂得远说:“既是故意害人,如何会留下腰牌,这点真是可疑。”谯忠明也点点头,说:“难说!只怕真是粗心遗留,也许也是栽污。”
聂得远也点头,又说:“飞鹰帮和望月教难免也怕有些嫌疑,他们三番五次来请,也许是请不到,就恼羞成怒,下此毒手。”谯忠明说:“这个也不排除嫌疑。但是,请不到就开始打,这个不会吧?难道不能入伙就非得作为仇人吗?”聂得远说:“难说!难说!江湖险恶!一切都有可能。”
两个正在议论,小二端来了热热气腾腾的包子,两个大嘴地吃起来。
还没有吃完包子,小二又端来了两大碗羊肉粉。
两个就先不吃包子了,拿起筷子,放下作料,把羊肉粉搅和一番,就大嘴大嘴地吃起来。
正吃之间,忽然听得一阵嚷嚷声:“那两个杂碎哪里去了?”
两个急忙抬头一看,只见十几个汉子,正在气势汹汹的赶来,快要到了店门口,一个指着店里说:“就是那两个家伙,还在那里吃粉。”
为首那个虎背熊腰的,圆瞪双眼,指着两个喝道:“你俩个在那里吃屎喝尿,拿命来。”
说着,不由分说地冲进来,一堆人团团围住了两个。店小二闻听得,急忙出来看,认出了是附近山上的盗贼,顿时吓得魂都没了,战战兢兢地话都说不出来。
聂得远说:“你们做着这个凶样子要干什么?”
那个汉子喝道:“干什么?你俩杀了我的兄弟,我要来为他们报仇。”
谯忠明放下手里的筷子,额上青筋暴跳,手已经拿住了刀柄。
聂得远说:“他们拦路打劫,我们难道就该被他们吃掉吗?”
那个汉子说:“既是他们打劫,你们就该投降。现在居然还反杀起来,真是反了天了。”
说着,唰地一下子从腰间拔出一把刀来,就要来砍聂得远。
聂得远说:“且慢,要怎么打我都陪你,只不过,要打出去打,人家小二家小本生意,经不起我们折腾。”说着,起身走到外面去。
那汉子喝道:“外面打就外面打,我的地盘,难道还怕你飞了不成?”
谯忠明两步跳到外面,那一伙人也跟到了外面来。这时聂得远丢开碗,也跟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