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营长莫大钧,听见东固村西南方向有枪声,原以为是侧面来了敌人的援兵。他立即派出一个班,向西南方向侦察,又叫机灵鬼贺栗子跟上去,尽快报告情况。可贺栗子他们还没走上百十步呢,就发现对面有人走来了。他立即叫全班卧倒,大声喊道:“干什么的?”
牛喜子拉一把周建生,两人都蹲下去了。周建生小声说:“别随便放枪!说不定是莫大头派出的人。敌人正在挨揍,是不会管这里的。”牛喜子不吭声,可眼珠子和脑子里在咕噜咕噜地转动着。突然一个熟悉了的声音在贺栗子耳朵边响起:“姓贺的,你咋呼啥?”
“啊呀,是喜子!”贺栗子搭腔了,急忙往跟前跑。
“嘿,你这个滑头鬼,一声大吼,可把俺和副团长搞懵了!”
“怎么,周副团长也来啦?”贺栗子转身对周建生说:“首长,营部就在附近,几步就到了,我带你们去。”
没走多远转到东北方的高塄坎下了。黑灯瞎火的,贺粟子拉住周建生的手对莫大钧说:“营长,周副团长到了。”
“啊嘿,是副团长?”莫大钧抓住周建生的手说,“想不到,原来是你。怎么,担心我们砸不烂这口锅!”两人同时蹲下了。
周建生说:“莫营长,你这样泡蘑菇,可不是办法。要清楚,我们的战士一整天还没休息呢,折腾得够呛呀!”
“这个我知道,已经和杜立文、白日胜两个连长合计了,速战速决,已经安排好了。十分钟后,或许也只有五分钟了,两个爆破组,在我们所有的火器支援下,由东西两侧冲向敌人的重机枪高碉,来个翻天覆地的大地震!”莫大钧向副团长解释说。
听了莫大钧的汇报,周建生说:“好,你们的计划可行,拔掉这根钉子。”
周建生与莫大钧两人的交谈一落点,紧锣密鼓攻击开始了。全营十二挺轻重机枪、步枪、手雷、六零炮、掷弹筒接连闹开了,就在这火器大合唱中,爆破组长金猛子、高竖柱扛起炸药包,飞也似地钻进了夜幕下的滚滚浓烟中。
“轰隆!”、“轰隆!”两声巨响,敌人机枪哑了。可只有几秒时间,没死的敌人从震懵的痴呆中苏醒了。只见一个士兵喊“连长!连长!”
“啊呀,连长死啦!看啊,营长的头开花了!”另一个士兵说。
听到外边解放军指挥员大喊着“冲呀”。又一个士兵才乱喊乱叫:“弟兄们,长官都死了,我们还等什么,还不跑。跑呀!”其余的士兵听了,武器一撩,立即跑开了。
周建生对莫大钧说:“莫营长,别穷追啦。清理战场,保住阵地,马上睡觉。这是命令,必须做到。”
莫营长听了,双腿立正道:“坚决执行命令。”说罢,立即下达命令去了。
周建生一脚踏进团部大门,游杨凯马上对他道:“三营林营长刚才打来电话,请求乘胜立即消灭蔡村的敌人。”
“哪里敌人有多少?”
“摸清楚了,新一师两个连,火器一般化。”
“你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我考虑过,蔡村距永丰城西门不到两华里。吃掉这两个连,我们就全部控制该城的东、西、北三面了。那么下一步攻城就方便了。林懋功说三营已经准备好了呀?”游杨凯分析地说。
听了游杨凯的意见,周建生将洗脸的毛巾卷好了,塞进搪瓷缸子里去,坐在警卫员牛喜子尚未打开的背包上说:“是应该吃掉蔡村守敌的。”然后看看手表,意味深长地对游杨凯道:“我们的指战员连续战斗了十五个小时了,已经筋疲力尽了,趁敌人二十四师钻进城正在乱套之际,让我们的战士抓紧时间,饱饱地睡个大觉。参谋长!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游杨凯这才明白了周建生的意思说:“可对林懋功怎么讲?”
“很简单,不打,睡觉!”周建生果断地说。
电话铃响了,三营长说话了:“参谋长,头头回来了吗?”
“回来了,他不同意!不打,睡觉!”
“啊呀,参谋长!睡觉,睡觉,头也睡扁了。”
“头睡扁啦,也得睡觉,这是命令!”游杨凯咵地放下了耳机。
林懋功转身对黄志鑫说,传令各连,开始睡觉!”
“营长!这各连已经上好刺刀在等候命令,怎么就不……”
“啊呀,我都想通了,可你还是一根筋,快去!”
游杨凯搁下耳机一转身,看见周副团长,坐在背包上靠着墙壁睡熟了。游杨凯想喊醒他,挪到床上去睡,却旋即改变主意,抓起一件军大衣来,给他盖上,对端着两碗开水进来的牛喜子说:“不要喊醒了他,让他多睡一会儿!”游杨凯接了碗喝了几口,然后对喜子说:“你跟我查哨去!”他又隔门喊道:“小霍,你们机要室的看家,我们去二营了。”正在房间洗脸的霍晓莹答应了。他和牛喜子刚走出门,就碰见团政委杨大方回来了。
杨大方问他又要去哪里。游杨凯解释说去查哨,顺便去一下二营与机动连看一下。杨政委问副团长在那。游杨凯指着周建生说:“刚从东固村回来,正在和他的本家子(周公)说话哩。”
杨大方听了说:“让他睡,我们一道去。”他们出发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攻占永丰城》第二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