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军旅《攻战永丰城》
第十二章 支前
且说韦永昌韦应文回来以后,召集辖区各基层负责人员。立即布置支前任务。他们把任务逐级分派到基层各村各组,家家户户都有支前任务,有四套车辆的、单套车辆的人家出车辆,没有车辆出牲口,没有牲口的出人工;并且安排有点手艺的人做担架,云梯;家有碨子的不分昼夜加工磨面粉,家中妇女蒸蒸馍,打锅盔,摊饼子,形成了空前的支前**。
游击队员来喜接到任务,连家门也没进,直接来找正在地里拔棉花杆的牛老汉,见面以后认认真真地说:“牛大爷,有件密码事儿对你说一下。”
牛老汉听了,停下了手中的活儿说:“什么事,你直说,只要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到。”
来喜说:“解放军的大部队来了,要打永丰城的**军了,这回是彭老总亲自指挥哩。我的上级韦队长亲自见了司令员,拎回任务了,不管黑天白昼,得抓紧时间筹粮送粮磨面,做担架,做云梯。想让你做副担架,你看行吗?”
“行哩,做副担架也不费啥。”牛老汉一只手拿着烟袋儿,一只手把烟锅儿塞进烟袋儿装着烟末儿,带着询问的口气问说:“还有谁家做哩?”
“附近的村子都做。不过,都是些可靠户,得做三百多副呢!”
牛老汉听了,活也不干了,就起身往回走。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感觉有些饿了,他抓了两个冷馍馍,折了半根大葱,边吃边寻找做担架的木料。短木料做担架横档的多即使,他找了几根,扔在了院当中。可就是找不到做抬杆的长材料。他看看东墙底下磊起的一堆准备盖新房用的松木椽子,抓起一根来瞅了瞅,放下了,又抓起一根,摸了摸粗细,又放下了。他又跑到大门外去,星光下摸了摸门口的一棵桐树,自言自语地说,“细了点,也软一些。”进了大门,掩上大门,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走近那堆盖房料子,抓起两根说:“好东西!好东西!”于是又从里屋拿出木工工具来,侍弄起来了。
他把锯子拉得“呲啦呲啦”响。把一根一丈多长的椽,截得长短相等。这才扔下锯子蹲在一旁,抓起旱烟锅子,吧嗒吧嗒地抽起旱烟了。
这时老伴儿双手捂着没结纽扣的大襟袄走出来,稍弯着腰说:“你这是弄啥哩?”老伴看着院子摆着的木料说。
“你看看是弄啥?”
老伴这才定睛看看,除了两根截好的椽子之外,地面上还摆着几节子短木**,凿、锯、刨、斧一滩子,还是个不明白,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觉得有点儿冷,把夹袄的大襟往胳膊窝里一夹,双手护住腹部说:“老头子,你这到底是弄啥?”
“侍弄担架!”
“担架?要它做啥呢?”
老汉说:“嘿,真是死脑筋——是抬人的担架嘛!”
“好个老天爷哩,你说即使抬床么,抬谁呀?”老伴吃惊地说。
牛老汉解释说:“要打遭殃军了,游击队让做副担架,支援解放军哩。”
“哎呦,我的天呐,你咋不早说哩,得赶快把这些龟孙子消灭了,好给我那外孙女报仇。”原来她的外孙女被遭殃军糟蹋了。
老伴回房间去了。老汉扔了烟袋杆,把截好的松椽架在两端的木凳子上,双手抓起刨子,刨起来了。
这行当,外行人难得做好活路,尽管不是雕梁画栋的精细活儿,可本来就是木匠人的他,只刨光一根抬杆,头上出汗了。尽管是秋末季节,夜里天气有些撩稍,可他还是解开纽扣,敞开胸口,下巴尖滴着汗珠子。
老伴儿进厦房添水烧锅了。不大一会儿,她端壶热茶,拿只茶碗出来了,说道:“老头子,停下喝碗水吧。”
牛老汉也真的口渴了,他停下活路歪坐在地上,端起瓦壶向碗里倒茶水喝了一碗水,又开始干用钉子钉了四角与中间两个横档,钉好了,老汉把手抓的地方打磨了几下,用手一摸,光光的。
看着做好的担架,牛老汉脸上显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