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你们先聊着,我去弄饭了,稍等一会。”
林孟哲也说道:“爸,表舅,我回房间做作业了。”
把书包放下,还是能听到客厅里面两个人的说话声。
“姐夫,我可是收到了风声,这次刘峰那帮人可是来真的,已经找了不少人,让大家都推举他,等破产重组以后,给他支持,让他能够担任厂长。”
“随他去吧,我从销售科的位置上面下来,承包门市部的时候,就想通了,现在整个厂里面已经没有以前那种奋发向前的朝气了,到处都是勾心斗角,互相倾轧,这种事情我不擅长,那躲开还不行吗。”
“不行啊,你知道这次市里面下来的工作组组长是谁吗?正组长是你的大学同学,周猛,而副组长,就是我们的老厂长,简丰益,你说说,他们放心让你接触工作组吗,昨天兰凤凰来你们家闹,也是刘峰他老婆上门怂恿的,而那些闲杂人等,多少也和刘峰那些人有关。”
林康德的语气开始严肃了起来。
“厂里面的破产程序刚刚开始,怎么组长,副组长,你们都知道了,另外你怎么知道刘峰在背地里面干了这些事。”
“嗨!你当销售科长的时候,洁身自好,管理好业务就行了,刘峰这个副科长不是啊,经常是他吃肉,下面的人喝汤,当年文原酒的销售多火爆,经销商排着队提货,想要提前,可以啊,多多少少意思点,这个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至于后面你走了以后,刘峰当科长的那些腌臜事,就不用我多说了,门市部也没有和厂里完全脱钩,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不说破。”
林康德沉默不说话,孟义接着说了。
“我是出来得早,但是在销售科里面还是有几个哥们的,没事就出来喝喝酒,这些都是大家喝多了以后,他们吹牛皮的时候听来的,特别是兰凤凰这事,当时他们提了一嘴,说是要找人给你添堵,我也没在意,昨天中午和你喝了一场,晚上又被他们拉过去,再喝了一场,就听到这些消息了。”
在自己卧室里面静静听着,林孟哲知道表舅说的大半是实情,现在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群蛀虫挖起厂里的墙角来,都不带遮掩的,文原酒厂能到今天这个地步,纵然有上级领导的决策失误,在酒厂效益最好的时候,强行接手了同系统的几个包袱,组成酿酒集团,这些蛀虫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老爹虽然不迂腐,吃吃喝喝这些简单地应酬倒也没什么,可内心始终还有自己的底线在,不愿意和底下这些人同流合污,所以在欣赏他的老领导,简丰益调走以后,就被刘峰为首的这群人视为眼中钉,阻碍他们发财的拦路石,上下打点,找了关系,要让老爹去工会当个闲职。
自己这老爹也是脾气硬,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刚好厂里的门市部一直在亏损的,所以干脆把它接了下来,然后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主做回糟酒,渐渐把门市部扭亏为盈,也正是因为他的主动退让,换来了刘峰没有对门市部下手,毕竟自家老爹也是在文原酒当了十多年中层干部,互相帮衬的兄弟,朋友还是有不少,再苦苦相逼,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