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传过众多嘈杂声传来,是大姐的声音,在前面的院子。
青灵的感知瞬间铺了过去,便看到大姐被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压住,大姐在挣扎,那人在撕大姐的衣服,衣襟都开了,露出内衫,脸上还浮现起几道手指印……
青灵的脑子里,嗡地一声,整个人都炸了。
她的动作比反应还快,冲进院子,一脚踹开门,揪住床上那人的肩膀把人掀翻扔下床,喊:“大姐。”
青缈惊恐不已,骤然间看到青灵出现,也愣住了:青灵怎么在这里?
她顿时想起自己妹妹脑子不太灵醒,这又是虎狼窝,怕她也出事,顾不上自己,叫道:“快走!”想要拉着青灵逃,却因为过于恐惧害怕,已经浑身没了力气,便喊道:“跑,去找父亲……”虽然父亲靠不住,可这时候能救她们的也只有父亲了。
跟在青灵身后的护卫也追来了,见到摔倒在地男子,喊道:“二公子!”再看床上的姐妹俩,便当无事了,纷纷去扶起自家公子。
二公子生性风流,大家对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大不了回头纳进府,就当是多门姻亲了。
这是后院,离女眷聚会的地方最近,护卫追着小贼过来,引得众多女眷也跟了过来。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急冲冲地赶在前头,待看到床上的的姐妹二人,一眼认出大的那个,惊呼道:“哎呀我的天啊,这不是西宁侯府的青缈吗?”她随即捂上眼睛,叫道:“哎哟,羞死人了,脏眼睛……”转身出了屋子,然后压低声音颇有几分激动地跟手帕交们低声说:“是青缈,衣服都开了,想不到往日里一副清高样,私底下竟然这么放浪……”
一群年轻姑娘为了显得自己跟青缈不一样,立即附和。
屋外赶到的女眷一听有戏看,纷纷进屋,先仔仔细细地辩认床上的是什么人,有位官夫人嚷嚷着:“哎哟,二公子,这是你祖母的寿诞,你偷……哎哟,你们也不讲究着点……”又挥着帕子喊:“走走走,都出去,没什么好看的,年轻男女间的事,回头再让两家父母说道说道便是……哎哟……西宁侯府的家教哟……”
现任西宁侯夫人赶到,听到说话,挤进屋子,见到床上的姐妹旁,再看让护卫扶起来,连衣服都敞开了的律二公子,脸色刷地一下子白了,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
青灵把这些人的嘴脸看在跟里,气得手脚发抖,转身便要跟她们算账。
青缈强行镇定,挣扎着起身,顶着众人刀子般的目光,一把拉住青灵的手,说:“走。”
二公子正在兴头上便被掀飞,正在恼怒,却一眼看清掀飞自己的竟然是一个十三四岁,模样比青缈还要好看的小姑娘。这小姑娘周身钟灵秀敏之气,仿佛从山林里蹿出来的小仙子,哪怕气呼呼的,都显得那么的好看,鲜活,动人。他盯着这姐妹二人,只觉口干舌燥,渴。多好的一对小姐妹啊。瞬间气消了,笑着向周围的人解释:“无碍无碍,闹着玩呢。”
青灵怒极而笑,说:“闹着玩是吧?等我把姐姐送回家,我来找你闹着玩。”
青缈喝斥道:“青灵,说什么糊话。”刚才没哭,这会儿却是让傻妹妹的一句话气得泪水都快出来了。
二公子双眼放光地盯着青灵,笑着应道:“好,我等你。”这妹妹比姐姐有趣多了。
屋外的众夫人听得直呼哎哟,不要脸,这姐妹俩都不要脸……
青灵没搭理她们,沉下脸,将青缈背在身上,说:“回家。”两个字干脆果断,铿锵有力,震得青缈都愣了下。
她稳稳地背着青缈,刚迈出房门,便见西宁侯气喘吁吁地赶来。
西宁侯再不待见自家的二傻子,那也是府里唯二的嫡出姑娘,哪怕她连饭都不会吃,逢年过节家里团圆的时候也要拉出来见见人。他刚才听到别人说,还不敢相信,哪想到,还真是她俩闹出荒唐事。他气得脸都白了,抬掌朝青灵的脸上挥去。你不是傻的吗?你怎么还会跑出门来干这种事?
青灵的头微微一偏,躲开了,说:“父亲,你不打屋子里那头有爹生没爹教的牲口,你打我做什么?”
西宁侯怒斥:“孽障,你还敢躲,还敢骂人。”
青灵说:“我没骂人,我骂畜生。”她说完,不愿意让自家姐姐看人笑话,脚尖在地上一点,脚底卷出一股微风托住自己轻轻松松地跳到了对面的房顶,如一缕轻烟般飘然而去。
西宁侯望着已经空空如也的房顶,震惊得如遭雷劈,发出宛若咆哮的大喊:“你还会飞!”
他的府里养了十四年的二傻子,不仅会自己跑出来,会顶嘴,还会飞!哪怕他死去的元配夫人这会儿诈尸跳起来,都没此刻这般令人震惊。他的第二个念头便是,那母女仨联合起来糊弄他,在背地里搞事,私底下请了武师教青灵本事,怕被发现,装傻子,把他当成傻子哄骗。
西宁侯气得转身回府,要找姐妹俩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