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开始走向角落的二狗子,面无表情。
二狗子往角落更加的缩了缩,看着对方手中的刀子满脸惊恐的说道:“别,别过来,你别过来……”
生存与灭亡之间,该如何选择呢?
秦铭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问题,接着心中苦涩,或许,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吴邪坐在桌子上吃着东西,嗯,不错,这拍黄瓜蛮合胃口的,多来两块。这小白菜卖相不错啊,嗯,吃着也挺香的。啧啧,这是什么?貌似是豆制品……
吴邪不是真的拿人命不当一回事,但这些年见过的杀戮太多了,他已经从无法面对变成了如此的风轻云淡的样子。正如他所说过的,他手上染得血太多了。
其实,结束了沙海计划的这一年多他的性子已经平和多了,不然的话二狗子甚至不会有出手的机会,在最艰难的那几年间他是没有敌人的,因为只要犯下过节都会被他拉着一帮子人整个推平。那是狠戾,是谨慎,也是无奈,因为你从不知道对方的刀子会什么时候冒出来,那个时候的他输不起。
而结束一切回到杭州整顿的时候,他的作风虽然依旧蛇精病令人看不懂的狠辣,但其实已经柔和了太多,不然的话整个杭州都不会有第二个势力的存在。
他有些累了,却没有累到极致,所以零落的势力依然苟延残喘着。
对于秦铭此时的作态他并不意外,对方的毫不犹豫令吴邪心中再次感叹,这是一个能堪大用的人,他没有看错。
对方杀人的动作十分生疏,甚至执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冰冷泛白的另一只手捂住了二狗子的嘴,刀子便软软的捅进了对方的腹部。
啧~这不是一个好办法!吴邪伸手抚上了被长领衣服遮掩住的喉咙,上面一道狰狞的伤疤到现在都能清晰的触碰到,这么深的伤疤还真是不容易长好呢。
割喉才是致命的法子,而且要省力的多,吴邪这样想着,就看到秦铭慢慢地走了过来。
二狗子的挣扎慢慢小了,口中的声音几乎微不可查,虽还没死但也只剩一口气了。
秦铭用另一只手强按住执刀的手的颤动,立在了吴邪身边,“佛爷,事情办好了。”他的声音有些虚,甚至身子都在微微的颤动着,看样子第一次杀人对他的触动很大。
“嗯,我知道了。”
“佛爷这样对我就不怕我会记恨吗?”秦铭颤抖着声音说道。
不错,竟然敢问这种问题。
吴邪忍不住又对他高看一眼,没有回答却是反问:“知道为什么让你杀了他吗?”
秦铭低垂下头,没有回答。
吴邪自己就接着说道:“我的手底下决不允许有那样的废物,没有沾过血是不行的。像他那样就是自寻死路,有些事情是不能开玩笑的,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到底,否则死路一条。”
秦铭听着眼皮一跳,这话不仅是对刚刚的解释,更是对他的警告,于是他福了福身子表示恭敬:“我知道了,谢佛爷指点。”接着却又问了一句,“那么如果他刚刚不停手呢?”
“如果他不停手,死的人就是我。”抬头,正对上对方惊讶的眸子,吴邪轻笑,“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因为输不起。似是指点,吴邪继续说道:“对于人心的研究到了极致,你就会发现任何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间,完全不需要担心。”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吴邪始终记着这一句话,所以这些年他看似神经大条实则谨小慎微的对自己遇到的每个人都进行严密的分析,即使是一个小喽啰。这本来是在与汪家人对抗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伪装成什么身份潜伏在你的身边,直至今日已经是贯彻到了极点,深刻到改都改不过来的地步。
大概也正因为如此,他现在还活着。
秦铭很是受教的听着,下一秒却已经抄起摆放在桌上的□□抵住了吴邪的太阳穴,语气冰冷:“你有没有想到这样的局面呢?”
吴邪并不慌乱,只是嗤笑一声,“你忘了我刚刚说过的吗?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说着,在对方几乎呆滞的目光中轻轻拨开枪口,然后十分轻描淡写的将□□拿过来锁上保险重新放入了怀中。
秦铭只是身子僵硬,一点都没敢动作。
秦铭不会开枪,这是吴邪的判断,而现在看来他也的确是判断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