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代价,定是他难以承受的。
“小哥,都过去了。”吴邪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这种事情没必要翻来覆去的追思,本就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就随风飘散吧。
张起灵没有说话,也没有安慰,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擅长交流的人,这个时候,他只懂得沉默。
他经历了太过漫长的时间,也经历了太过漫长的沉默,到了现在,竟是成了这样一个内敛的人。
车子悠悠开着,中间停了几次住店吃饭,有个三四天的时间便回到了杭州的地界。
没进市里,而是来到了郊区,没多久一个豪华的大庄园便映入眼中。
吴邪下了车,和上车一样以一种外人难以理解的“谄媚”迎下了张起灵,看到迎接的人时却脸色一沉。
别墅两旁黑衣人整齐站立,在吴邪慢慢走来的时候大声的喊了一声“佛爷好”,却没有多少恭敬,倒像是在恐吓。
吴邪已经不是原先的小天真了,这种阵仗他这些年经历了太多,说不上什么紧张和恐惧,反而觉得好笑。
“哎呦喝,动静挺大的啊。”吴邪松垮垮的漫步过去,旁边张起灵贴身跟着,身子紧绷。
吴邪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此时却无法在众目睽睽下去宽他的心,此时要做的是镇住这些土崩瓦狗。
对方领头的已经过来说话了,“佛爷,我们是……”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在空旷的地界响起。
所有人都愣了,那人也一下子被抽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却不敢爆发只继续恭敬地汇报:“我们是……”
“砰”的一声,那人被踹飞了出去,喷出了一口鲜血后惊疑不定的看着吴邪。
没有人爆发,没有人愤怒,所有的人都恐惧着,全都战战兢兢的望着这个冷绝的小佛爷。
吴邪摆了摆手,那司机已经走上前看着地上的领头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佛爷让你说话才能说,不让你说话就给我装哑巴!”
那人面对吴邪恐惧,可这会子被一个明显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辱骂却再也招不住火了,一下子就嚷嚷开了:“你算什么?我告诉你,我是孙爷手底下的副堂主,特地来迎接佛爷与张爷的,你敢这样跟我说话?”喊完几句似乎壮了壮胆子,话锋竟然直指吴邪,“佛爷,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吴邪笑了,笑得十分灿烂,只是眼眸之中却蕴含着一抹冷意。他这一笑,那人可是变了脸色,就连吴邪的伙计也是身子一颤。
叫骂的领头人已经开始后悔了,他怎么就忘了这位小佛爷就是个疯子,说不得这次就栽在这了。
果然,吴邪开口了,没去理会那人,而是对着自家的伙计吩咐:“太聒噪了,打断四肢扔出去吧。”说着给张起灵一个眼色,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下走进了别墅。
本来来示威的两行人此时完全成了背景,一动也不敢动,全都垂着头看向地面。
庄园的白漆铁门被两个早已守候多时的伙计打开,两人便踏了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花圃,里面百花争艳,正值夏日倒是显得朵朵娇艳。然后张起灵看到了一个狗舍,没错,就是狗舍。不同于一般的狗笼子,一片占地百平的地方被栏杆围着,上面还盖了顶,透明的玻璃洒下温和的阳光荡漾到几十条狗的身上,显得十分温馨,显然吴邪是花了心思的。
“小哥,你看我养的狗怎么样?”招了招手,里面的一个人就把门打开了,一只半人多高的大黑狗和一只手掌大小的小黄狗就颠颠的跑了过来。
张起灵看着两只狗听话的站在吴邪身边,伸手摸了摸那只黑背大狗,看着它那懒洋洋的样子淡淡说道:“是只好头狗。”
“小哥你也懂养狗啊!”吴邪很是惊讶的看他一眼,道:“这些狗只有这两只算是我养的,大的这只小满哥还是别人养大的,我费了好大劲儿才使得顺手了,这只小的我也说不上品种,半路上捡到的,看它生命力顽强我就训了训,我叫他小棕。”接着放眼整个狗舍,有些怅然,“这些狗都是精挑细选的,有小满哥带着倒是能使唤,可惜我都没管过几次,我想着等过段时间闲下来一定好好的带带它们,总不能连主人是谁都搞不清楚。”
张起灵看着吴邪怅然又向往的样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吴邪一下子回神了,“走,小哥,进屋里坐,看看我这豪华的装饰,这些年我可是赚了大钱了!”
张起灵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默默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