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都做好落队的准备了。
等木慈赶上后,韩青才沉声道:“回去路挺长的,等会换我背她一段吧。”
木慈不由感激地看了韩青一眼,下意识又看向左弦,对方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脸颊微微泛红,看起来也有些喘,体力估计只是比林晓莲好一点。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算了,就算他们这个队长肯出手帮忙,木慈还怕使唤这位祖宗折寿呢。
四人接着前进,背了个人的木慈难免落下些路程,左弦借机调侃韩青:“可惜了,表现的机会被人家抢先了。”
“我不是为了那个女的。”韩青瞥了一眼他,面无表情地放慢脚步,“只是觉得无亲无故,那男的还愿意这么做,够爷们,挺佩服。”
左弦揶揄他:“噢,原来不是为了女人,是为了男人。”
韩青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怪,拳头也有点痒起来。
两人轮流背林晓莲一段路程之后,她总算恢复了些体力,不过这么一耽搁,等四人回到旅馆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不过令人意料不到的是,迎接他们的旅馆大厅此刻一片狼藉,只有几张沙发还没坏,温如水正在帮周欣宇上药,而夏涵在抽烟。
“发生什么事了?”左弦啧了一声,“其他人呢?”
夏涵揉了揉眉头道:“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宁宁帮忙端菜,他们突然就动手了,跟老板起了冲突不说,还把死了人的事说漏嘴,结果搞成现在这样。我们好不容易把两边分开,结果老板要报警,他们也决定去其他村民那儿借住。”
“看来报警的结果不太乐观。”左弦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他没能拨通。”夏涵露出一个苦笑,“现在老板把自己跟宁宁反锁在房间里,厨房倒是开着,今天晚饭得我们自己解决了。”
“没出去求救?”
“没有。”夏涵反客为主,打开电脑上的监控,“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老板到现在都没有试图从窗户那里逃跑,反而拉上窗帘。还有,我今天去找村长,发现他家里没锁门,可很久没住过人了,而办公室外头则挂着一把大锁,窗户都装了防护栏,也全是尘,结果村民却说早上才见村长从办公室里出来。”
木慈忙问道:“那春红跟芳芳呢?”
“说起这对相依为命的母女……还真有点说头。”夏涵揉了揉眉头,“春红是个苦命人,丈夫在她怀孕时死了,而唯一的女儿芳芳也在七岁时落水身亡,之后春红精神失常,平日生活全靠村里接济。而老板娘死后没有多久,王才发突然就跟春红走得很近,还让她来旅馆帮忙做事。”
“直到有一天春红发病吓到了旅游团,村里人只好筹钱把她送去精神病院,结果当天晚上她就跳水自杀了,我只打听到这么多。”
“袭击我们的果然是春红!”木慈有些混乱,指向林晓莲还拿着的小熊道,“宁宁说春红不是故意的,这个小熊就是送给我的赔礼。可是……可是如果春红已经死了,为什么宁宁还说春红昨天生病被村长他们送走了,怎么回事。”
“啊——”抱了小熊一路的林晓莲尖叫一声,吓得立刻松开了手。
玩具小熊掉落在地上,黑色的眼睛扣倒映着灯光,看上去反倒比宁宁的眼睛更有神采,左弦弯腰把它捡起来,漫不经心道:“宁宁今天的发型怎么样?”
“什么?”
“头发。”左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发型。”
木慈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散的?问这个干嘛?”
温如水点点头,肯定道:“确实是散的,不是争执间推散的,而是一直都是散的。”
“这样啊。”左弦捏了捏毛绒玩具的四肢,突然语出惊人:“稍等一下,我帮老板报个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