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欣喜异常地进了屋。
李汉给大家伙倒了一杯茶,四个人边喝茶边说着话。
黄东海认真看了刘成龙一会,哈哈大笑道:“阿龙,这么些年不见了,你的变化不小呢。”
“是吗?海哥,我还是当年的阿龙啊。倒是你们,尤其是李哥,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黄东海给大伙散了支烟,呵呵笑道:“我们是变老了,而你呢,当年爱冲动的小毛孩不见了,而今的刘成龙却是更沉稳更彪悍了,一定经历了不少风雨吧?”
“海哥,一言难尽啊。”刘成龙给黄东海、李汉点上烟,自己点上吸了一口,幽幽道,“当年海哥把我救出监狱后,安排我投奔川军135团后,廖团长让我做上了炊事兵,避开了众人的视线,在炊事班一呆就是两年。后来我跟阿光进了师部的特战队,经受了严酷的训练,成了一名特种兵。抗战爆发以后,1936年我们奉命支援绥远傅作义部,与傅作义将军一起血战红格尔图,把日本鬼子赶出了绥远,戍守边疆一年,直至两年前淞沪会战打响。那时我是国军上尉营长,阿光是国军中尉连长,我们奉命驰援上海,编入第三战区二十一集团军廖磊部,接防蕴藻浜阵地,跟小鬼子拼了三天三夜。接着上海沦陷了,为了掩护大部队撤离,我独立营负责断后,跟小鬼子打了几场恶仗,兄弟们损耗过半。后来,我带领独立营的兄弟们胜利突围,为了让兄弟们追上大部队,我决定和阿光留下来拖住小鬼子。我和阿光与小鬼子周旋了几个昼夜,终于冲出了鬼子的包围圈,却再也找不到大部队撤离的方向了,南京、杭州、上饶也相继沦陷了,无奈之下,我回到了长宁老家,以图东山再起……”
刘成龙把九年来的经历概述了一遍,黄东海和李汉免不了一番感慨唏嘘。
刘成龙说:“海哥,我和阿光回到长宁之后,组织上交给我们两项艰巨的任务,一项是组建抗日武装力量,另一项是为八路军筹措军资。在彪哥的领导下,经过两年的时间,我们终于拉起了一支二百人的队伍,但目前缺少武器弹药,一旦小鬼子打过来了,我们赤手空拳的如何跟小鬼子干?经过再三考虑,组织上决定派我和阿光下来,要你帮我们解决这个难题。”
“阿龙,你在长宁的情况王彪同志都跟我们说了,你成长得很快,有勇有谋,智勇双全,是我党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和你李汉大哥都深感欣慰啊!”黄东海给他们添了茶水,继续道,“至于枪和子弹,接到王彪同志的电报后,我就帮你联系了,正好我有个日本陆军学校的同学叫松岛三郎的在广州,他是生意人,有背景,他有办法帮我们搞到。”
刘成龙欣喜道:“太好了!我就知道海哥你是最有办法的人!”
“少给我戴高帽子,这么些年不见,没想到你嘴巴子也学厉害了!”黄东海笑道,“别高兴太早了,据可靠情报,鬼子就要对广州下手了,现在属于非常时期,军火确实不好弄,估计价钱要贵些。”
“没事,钱我已经带来了,你看一下够不够?”刘成龙转头对袁振光说,“阿光,你去把行李包拿过来,给海哥瞧上一瞧。”
袁振光起身去拿行李包,一会儿,两个沉甸甸的帆布袋丢在了黄东海的面前。
刘成龙把帆布袋打开,拿掉最上面的衣服,取出三个小布包。“海哥,你看看,我带来了什么货?”
黄东海将信将疑地打开小布包,一束耀眼的光芒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李汉吃惊地问:“你哪来这么多黄金?”
刘成龙撇了撇嘴,“不瞒两位哥哥,我开上金矿了,不然,怎么帮八路军筹措军费?这可是我飞龙金矿出产的第一批货,全在这了!”
“看来你刘成龙确实不简单,我都有点佩服你了!”黄东海把金条和金元宝重新包好,“有这么多黄货,我要帮你搞目前最先进的、清一色的德式装备。”
刘成龙急切地问:“海哥,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晚上吧。咱兄弟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中午好好喝上几杯……”
夕阳终于懒洋洋地坠下了山崖。
残阳如血,将遍野染成了血红的光环;暮霭如火,烧红了番禺城的袅袅岚烟。
当秋日的暮霭悬挂在天幕的时候,刘成龙在睡梦中被黄东海叫醒了。
“阿龙,起来,咱们要去广州城找松岛三郎了。”
刘成龙伸了个懒腰,“海哥,中午喝的什么酒,劲道这么足,都睡过头了!”
“洋酒,入口不咋的,但酒力绵长。你是第一次喝吧?多喝几次就没事了。”
“我哪有这口福?”刘成龙很快穿上衣服,“阿光呢?”
黄东海说:“我叫他和李汉在家里等着,我们两个去就够了,快走吧,别磨磨蹭蹭了,到广州还有一段路程呢。”
刘成龙的眼睛四处转着,“我那黄货呢?”
“放车上了。今晚估计要在广州住了,松岛那没现货,需去惠州一趟。”黄东海说着,两人上了车,一会儿,轿车启动了,卷起一股烟雾。
当他们赶到广州城的时候,已是晚上八九点钟了,由于熟头熟路,黄东海也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住在广州城的那个日本商人松岛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