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太好了！”彭浩高兴得有点手舞足蹈了。

小袁点了点头，对他们说：“走，到山上去看看。”

彭浩和刘成龙跟着小袁上了锅头山。

抬眼四望，山上栽满了橘子树。已是初秋季节，橘子即将成熟。在这山上，秋天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时季，看上去比春天更富有欣欣向荣的景象，比夏天更富有绚丽的色彩，比冬天更富有成熟的情韵。

一排排、一片片结满红光溢彩的果实的橘子树林，在温暖冬阳的照耀下，好像天空给橘子林阵下了一片红色的祥云，色彩斑斓，美如玛瑙；一片片叶子编织的绿茸团里，点缀着一点点红色，像一个个小小的火团，燃烧在这绿茵茵的青秀之中。

丰收的色彩在这里显得更很铺张，诱人的果香不时在惠风中弥漫、荡漾，让乡野山村充满了无尽生机。

“小袁，你知道这橘子林是谁种的吗？”刘成龙问。

“一个叫谢小光的村民。”小袁说。

“难道这片山不是国有山吗？”

“是国有山啊，没有卖给私人的。三年前汤督办把许大马棒赶跑之后，一个叫谢小光的地痞抢占了先机，在山上种上了橘子树。”

刘成龙不解，“莫非他想把国有山占为己有？”

“那不可能。”小袁摇了摇头，“不过，他也能赚不少的钱。”

彭浩恍然大悟，笑道：“这小子经济头脑挺发达的。这一百多株果树如果在其他地方，或许值不了几个钱，但种在金子上面，那可就不一样了。”

“是啊，你要在这里开金矿，首先要买下他的橘子树，不然怎么开采呢？那家伙精到头了！”小袁扔掉烟屁股，“这里的村民个个都不是什么好鸟，也不是好惹的主。”

“唔，”刘成龙一想，是这个道理，你要在这里开金矿，自然就伤害到他的橘子林，不买下他的橘子林咋行？

小袁继续道：“谢小光是罗塘一带出名的地痞流氓，早期也开过金矿，后来福建的许大马棒和广西的何家兄弟流窜过来，他斗不过人家，服了软，在许大马棒手下做了小弟，再后来就没在金矿混了。他以前也赚过大钱，沾染上了吃喝嫖赌的恶习，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他折腾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他赌光了，现在就剩下烂命一条了！”

彭浩叹了一口气，“做了十几年的生意，最怕跟这种人打交道，软硬不吃，死活不着套，这种人一旦耍起横来，咱们可是狗咬刺猬难下手啊。”

小袁指着橘子树和茅草屋说：“你们看，他不但强占了这么多国有山，种上橘子树，半山腰还做了屋子，一家人都住在这里。当然，这屋子也是简陋的茅草房，东一间，西一间，南一间，北一间，房子不多，霸占的地方却是一千平方以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都是以霸占地方为目的的，也是为了卖钱。”

刘成龙笑了笑道：“他也没什么生存的本领了，只能耍无赖。”

“他一个人不打紧，问题是其他村民看见谢小光这样，也纷纷上山种树，也把家从村子里搬到半山腰，反正就是做几间茅草房，也用不了什么钱，一时间，这里边的村民仿佛进行圈地运动，纷纷把国有山占为己有。”

小袁用手指着半山腰的好几户人家说：“原来这里是没有人居住的，方圆几十里都是荒草山，你看，谢小光住上来以后，连二接三地就有人上山来，现在这个地方形成一个自然村落了，偏僻的深山旮旯变得热闹起来了！”

刘成龙问：“别人知道这个矿区含金量高吗？”

“知道啊，但没有汤督办的首肯，哪些流氓土匪插不进来。去年彭宗耀也想在这里恢复开采，一是汤督办不支持，二是开采起来有一定的难度，要征收这么多果树、房屋，尤其是谢小光这人，漫天要价，软硬不吃，彭宗耀对他也毫无办法。”小袁笑了笑，“这面山你们能搞定的话，包你们发财！也许这正是上天留给你们的，能不能搞到手，就看你们的手段了。”

“哦，”刘成龙思忖片刻，又问，“他要价多少？”

“一百万现大洋。”

刘成龙无奈地摇摇头：“确实是个天文数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