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校的路上,刘成龙问李龙彪:“彭浩的酒店投资了多少钱?”
“至少也在百万法币以上哦。”
“这家伙哪来这么多钱?”
李龙彪“呵呵”一笑:“蛙有蛙路,蛇有蛇道。他的关系很复杂,省里头有他的亲戚,他的父亲又是县里的老领导,听说以前他老爸提拔了一帮子人,目前都混得很好,对他也很照顾,做酒店的地皮听说也是政府免费给他的呢!”
“噢,这家伙不简单!这地方属黄金地段,最少也值几十万法币了!也就是说,彭浩的酒店就是不做生意,他也会赚死哦!”刘成龙不无羡慕地说。
“老大,等赚了钱,咱们也开个这样的酒店,兄弟们都叫来做保安,你说好不好?”李龙彪说。
“当然好啦,到时候你和马桶负责管场子,我仍然可以做老师,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不过,现在日本鬼子的铁蹄占领了咱中国半壁江山,世道混乱,百姓维艰,不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咱把酒楼做得再好,也没人来消费啊。”
“龙大,你说的有道理,一旦日本鬼子来到长宁县,别说赚钱,或许这酒楼就被鬼子占了去呢。”
“嗯,有这样的觉悟就好!”刘成龙按了按李龙彪的肩膀,“鬼子很快就会打过来了,到时候,老百姓连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上馆子!”
李龙彪呵呵一笑:“大哥,有你在,怕什么!你领着咱大家伙跟狗日的鬼子干,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将鬼子杀个精光,那才叫痛快呢!”
刘成龙和李龙彪都豪爽地大笑起来。
时光流逝,秋去冬来。
冬天的夜晚总是要来得早些,落叶寒风,冷雨冰雪,一切都在悄悄地降临。
夜空散射着暗暗的微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银纱,平时清脆悦耳的鸟叫,虫鸣,都早已销声匿迹了,只是那树在暗夜里颤抖,风在歌唱,暴风的时候,还在咆哮呢。
城郊西北方向的一处农家大院,**长宁县委临时秘密办公地。
在摇曳不定的灯光下面,端坐着王彪、刘成龙、袁振光三个人,他们表情肃穆,一言不发,都在狠命地抽着烟。
寒冷的夜晚安静得可怕,除了萧瑟的风声,只能听见隔壁传来的电台“嘀嘀嘀”有规律的发报声。
王彪拧灭了发红的烟头,沙哑着嗓子说:“南京失守了!鬼子的暴行惨绝人寰,杀害了咱三十万同胞,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啊!”
王彪哽咽了。大家都沉默。
寒冬孤夜,唯有寒风沉静地**,疯狂地唱着最后的挽歌,仿佛在为三十万屈死的灵魂哀悼。
良久,王彪又抽上一支烟。“目前抗战形势越来越糟糕,南京沦陷后,大批鬼子在山东一带集结,矛头直指鲁西南。老蒋口头上说是国共合作全民抗战,但内心里仍在排斥我们,以各种理由不拨给我们军费,更不要谈武器装备和其他生活保障了。八路军和新四军的处境非常艰难,武器简陋不说,一日三餐吃不上一顿饭,寒冬腊月还穿着单衣,他奶奶的这怎么打仗!”
袁振光忿然道:“我看老蒋灭我之心不死,‘攘外必先安内’嘛!他巴不得我们饿死、冻死!”
刘成龙叹了口气,“老蒋的嘴脸谁不清楚?他一直认为我们**才是他的心腹大患,剿灭红军、杀**人他可以不择手段,决心比天还大。如今要他抗日,只是民心所向,被逼无奈而为之,所以只能是拿拿架子,摆摆样子,要他真心抗日,那是痴人说梦!”
“说得对,如果我们八路军、新四军的军需补给指望老蒋政府,那只能是水中捞月一场空了。因此上头指示我们,要尽快建立抗日根据地,我们不但要有自己的武装力量,还要尽可能为部队筹措部分资金,帮助他们渡过难关。”王彪狠狠地吸了几口烟,“这个任务很艰巨啊!”
袁振光问:“上头有给我们武器装备或者启动资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