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老师,听说你在这里开赌做庄家,是不是?”刘成龙问道。
“没……没有的事,我们做老师的,哪能赌博呢?上面知道了,是要处理的!刘助理,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呵呵……”侯世贵刚擦干的汗又从脸上流了下来。
“嘿嘿!侯老师,没关系的,说实话,我也有这个嗜好,所以我想赌一把,听说你开的赔率半年以上的是一赔二十,是不是啊?”刘成龙又问道。
“你也会赌?你可是学校的领导。”侯世贵不相信刘成龙说的话。
“如今世风日下,吃喝嫖赌成风,领导也是人,赌一赌也正常嘛。”
“是是是,”侯世贵听刘成龙这么一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而且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你想压多少呢?”
“这样吧!我怕你会输得连裤子都没得穿,所以我就压少一点儿吧!嗯……我压五百块大洋好了,不过我现在没带这么多钱来,明天上午我回家里一趟,把钱带过来给你可以吗?”刘成龙轻松地说道,脸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侯世贵这才知道刘成龙是要玩死他的,你说刘成龙真一个学期呆下来,他就要赔刘成龙一万块大洋,这无疑是天文数字,侯世贵就是砸锅卖铁、卖儿卖女嫁老婆也凑不来一万块大洋啊!
“刘助理,你就饶过我吧,我知错了,我把他们下的注都退回去,以后再也不赌了!”侯世贵哭丧着脸。
刘成龙见侯世贵告饶了,心软了下来。
“侯老师,尊重是相互的,你要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必须尊重别人是吧?我不希望别人瞧不起你!”
侯世贵耷拉着脑袋,鸡啄米般的点着头。
朱彩萍看着刘成龙严肃的表情,和刚才的嬉皮笑脸简直判若两人。心想:真是捉摸不透他,要好好地研究研究他才行。
“好了,我回办公室了,你们工作吧。”刘成龙吹着口哨愉快地走出教师办公室,扬长而去。
晚饭过后,夜幕降临,黄安中学校园里却是灯火通明,学生们都安安静静坐在教室里上晚自习。老师们也闲不着,有的在教室里上课,有的在教室里单独辅导,还有的找来学生促膝谈心……
朱彩萍在跟黄图等五六个后进生开小灶。黄图他说到做到,从那以后不再糊涂了,变得好学上进了。他是班里的大哥,大哥都是服服帖帖的了,小弟敢露头吗?为了发挥黄图的长处,放大他的闪光点,刘成龙建议朱彩萍让他当班长。黄图做上班长之后,班上的纪律基本上就不用朱彩萍操心啦,他完全可以管好自己,管好全班四十五个同学。但有一点也是致命的,成绩上不去!由于开学一个多月来,老师拼命地换,都没上什么课,因此课程落下了一大截,朱彩萍和刘成龙只好每天晚上抽出一点时间来,轮流帮这些后进生补习功课。
刘成龙的数学进步很大,除了他自己勤奋之外,黄图所起的作用也很大。黄图曾在班上扬言,谁的数学考不好,谁就对不住刘老师,谁要是对不住刘老师,他就饶不了谁。
这话一出来,全班同学都拼命学数学,怕挨揍啊!
刘成龙正好省了这份心,利用晚上时间认真地看书、备课,他坐在房间里,手不释卷,一丝不苟。
校园里一片寂静,学生们早已下了晚自习,都已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只有几个老师的房间还亮着灯,在教科书和作业本上辛勤地耕耘。
感到有点累了,刘成龙静静地走出房间,望着枝桠间流淌着月光的树荫,恍然发现,寂静的校园才是最完美,最**的。
寂静与祥和,给人以心旷神怡之感。偶尔抬起头,望见教学楼在月光下朦朦胧胧的背影,心底总有不可名状的惬意。
夜晚的校园,宁静而可爱,灯下那一个个伏案的身影,或疾或缓的流动的笔尖,散发着墨香的书本,这一切,不能不让人感到一种祥和与舒适。
“刘老师,在干嘛呢?”
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刘成龙回头一看,是校长钟美娟。
“钟校长是你啊。”刘成龙笑了笑,“没干什么,月光下走一走。”
“呵呵,想家了吧?”钟美娟微笑着,捋了捋悬在额边的刘海,感叹了一声,“‘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啊!”
她长叹了一口气。
“钟校长,你也想家了吗?”刘成龙问。
“嗯,想我的儿子。”钟美娟点点头,幽幽道,“孩子不在身边,差不多一个月没见了,能不想吗?”
她的孩子在乡下由爷爷奶奶带着,丈夫在县衙门工作,据说是那个督办的专职秘书,叫李宁,是长宁县实权派人物之一。不然,钟校长年纪轻轻,又是个女的,怎么能当上县立中学的校长呢?
“刘老师,咱俩可以一起走走吗?”钟美娟问。
“当然。”刘成龙心里一动,他正想着如何跟这位美女校长拉近关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