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在静静地流淌,热血却在他们的体内急剧冲撞着……
少妇闭着眼睛,呼吸愈来愈急促,她感觉到自己浑身没一点力气了,就像一团淤泥,完全瘫软下去,或者就要被水冲走。她只好伸出白嫩的胳膊用手牢牢抓住垂在水面的杨柳枝,任凭刘成龙执着的舢板在她的峰峦之间穿梭。
刘成龙把头埋在她的波浪里,“大姐,你身上真香。”
少妇“嗯”了一声,眼睛里春波荡漾,刘成龙的一阵亲吻,使得她不断甩着头,咬着嘴唇。她觉得今天真走运,要不是帮忙马桶把牛牵到这里来,怎能遇上这等好事?看来帮助别人就是不吃亏,老天都会在暗中庇护她。
少妇突然“啊!”的一声惊叫,空虚的身子倏忽间变得格外充实,就像一只中箭的麋鹿,她浑身战栗起来。
刘成龙觉得自己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一片安忍而肥美的草原上,桀骜不驯、肆无忌惮地放纵着。
忘情的投入总会让时间变得虚无缥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成龙感觉少妇变得疯狂起来,“嗷——”地一声,像母狼一样发出了长啸,然后颤抖着伏在了刘成龙的身上,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少妇缓过劲来了,就问刘成龙:“对了,你是哪里的,这么面生,大中午的你怎会在这里洗澡?”
“我是黄竹村的,昨天丢了牛,马桶找着了,叫我在这等他。”刘成龙这才想起找牛的事,“这死马桶,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见他的影子,非教训他不可。”
“噢,就是你啊……”少妇不由得笑了,“你可怪不得马桶,马桶走不开,在请客吃饭酬谢人家呢,这牛就是好多人帮忙找到的,马桶在感谢帮忙找牛的人。”
“那我的牛呢?”
“他叫我把牛给你牵来了,正拴在大松树下呢。”少妇咯咯咯笑着,笑声很清脆。“没想到,我们还真有缘分……”
刘成龙也觉得很奇巧的,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你姓刘吗?马桶说把牛交给一个姓刘的人。”
“是的,我叫刘成龙。你呢?”
“我**燕,家里人叫我燕儿。”
“那我叫你燕儿姐吧。”
“行,你叫我什么,我都爱听。”
刘成龙看了看天色,“燕儿姐,你看时候不早了,这儿离我家远,我得赶时间把牛牵回去。”
春燕也看了看天,“嗯,是不早了,好吧,咱们回去吧。”
刘成龙点头,他走到树下,解开牛绳,“燕儿姐,我回去了哦。”
“回吧,记着姐对你的好!”
“嗯,我记得的。”刘成龙说完,深情地望了春燕一眼,牵过牛绳,忙不迭地把牛往回赶。
春燕望着刘成龙的背影在山岗上越来越小,目光中充满了不舍和依恋,当刘成龙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她视线里的时候,禁不住鼻子一酸,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尽管是人生的一次偶遇,但刘成龙的出现,揭开了她人生中最亮丽的一页,足以使她刻骨铭心,牵挂一生。
由于在青松岭耽误的时间太长,刘成龙回到黄竹村的时候,天色有点发暗了。
秋天的乡村白天很是臊热,但一到傍晚,余热散尽,感觉还是比较凉爽的。尤其是晚风拂面,挟带着泥土气息和稻谷初熟的清香,沁入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躁动的蝉鸣不见了去向,取而代之的是稻田的蛙声。“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是的,稻田里到处是黄澄澄的稻穗,压得弯下了腰。
过些时日也该开镰了吧,刘成龙想,自家稻田有好几亩,自己走了之后,又要劳烦老父亲、老母亲了,唉,农村人种稻子确实辛苦,一年下来,面朝黄土背朝天,能有多少收获?自家父母年纪大了,万一闪了腰,或许一年的收入还不够医疗费呢。不行,得跟父亲说说,等收了稻子再到学校吧,这样,他也走得放心。
刘成龙一路想着,拿着鞭子低一脚高一脚地把牛往家里赶。
张婶及乡邻看见刘成龙牵着一头大水牛缓缓走来,全都高声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