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桶点点头。
提到湖坳村,刘成龙的脸色陡然变了。他想起了被鳄鱼头他们打得遍体鳞伤的鸟毛兄弟。
马桶继续说:“龙哥,今儿个赶过来,就是要向你赔罪道歉的。前几天的事情,万望大 哥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码,往后去,必当拼死相报。”
刘成龙皱皱眉头:“你何罪之有?”
马桶偏着脑袋,仰上瞧着刘成龙道:“难道龙哥你真的认不出我?”
刘成龙不明就里,只是冷冷地盯着马桶。
顿时,马桶的双腿开始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老黑在一旁说:“阿龙哥,马桶是鳄鱼头手下的二当家,那天他也在场的。”
刘成龙点着头,他仔细地盯着马桶,就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面。在青松岭跟鳄鱼头恶斗的那一天,这个叫马桶的曾在他眼前晃荡过。他们那伙人当时逃窜时,刘成龙还依稀记得有人叫嚷过“马桶”这么一个名字。
老黑继续道:“马桶这人命大,没有跟龙哥你过招,要不早打趴下见阎王去了!”
“啊!”刘成龙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你也打过鸟毛兄弟?”
刘成龙的拳头捏着咯巴咯巴儿直响,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睁,他真想冲上去对准马桶的胸口一阵拳打脚踢。
但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他们的大哥鳄鱼头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再说人家主动来赔罪道歉,你却赏给他一顿拳脚,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况且,若不是他自己提起,刘成龙哪里还记得有一个什么叫马桶尿桶水桶的人呢?这么一想,气便消了一大半。
然而,刘成龙的沉默和冷眼却使周围的空气紧张得似乎凝固起来。
马桶抖动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随即,他抡起双手,在自己的脸面上使了劲左右开弓抽打着。
“我有罪,我该死……”他一边打一边大叫。
刘成龙见他一副痛心忏悔的样子,并不是在演什么把戏,心里也就原谅了他。
“马桶,算了吧。”刘成龙说,“过去的事了,就算啦。”
马桶立时停止抽打,欣喜地对着刘成龙说:“大哥,你真的原谅我了?”
刘成龙点点头。
“你不拿我开刀了?”马桶不相信似的再问。
刘成龙不便言说什么,只是摇摇头。
马桶一跃而起,双腿一并,双掌合拢,道:“龙哥,你好宽宏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我马桶实实在在地服了你,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马桶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天打五雷轰!”
鱼叉道:“自从鳄鱼头被打残后,这方圆几十里,三省二十村的三教九流,都归马桶哥掌管了,只要他发话,没有谁敢不听的。”
马桶说:“大家听我的,我听龙哥的。你们马上传我的话,龙哥是老大,我还是二当家,大家都得听龙哥的吩咐,要是谁敢违抗,打断右腿!”
鱼叉与锄头同时道:“是,马上传话!”
“等等。”刘成龙突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问马桶,“这个帮是不是叫鳄鱼帮?”
“是的,没来得及起新的名字,大哥有什么吩咐?”
“我看这样吧,鳄鱼头都不管事了,还叫鳄鱼帮不妥当,再说鳄鱼帮名声也不好,该换个名了。”
“那……叫什么好呢?大哥,你说说吧。”
刘成龙沉吟一会,“就叫飞龙帮吧,我觉得这个名字好。”
“好,大哥,以后咱们的帮就叫飞龙帮了。”马桶又转头吩咐鱼叉和锄头说,“马上传话下去,以后咱们的帮就叫飞龙帮,谁敢再说鳄鱼帮的,撕烂他的嘴!”
鱼叉与锄头同时道:“是,马上传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