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射击训练，刘成龙和战友们一到靶场，他们都呆了！

靶子是平时训练的三分之一，而距离最少要远一倍以上，从静止到移动；射击姿势也一一经历卧、坐、蹲、站、移动、快跑、旋转几种。自然，没有一个人能取得好成绩。

从早晨到中午，只是半小时吃饭休息，紧接着又射击。

晚上，刘成龙睡觉的时候，耳边依旧是枪声呼啸。

“可恶！”一直少言寡语的袁振光也发起了牢骚，“真希望这种无聊的培训早点结束。”

说训练无聊，那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泅渡训练，让他们彻底傻了眼。

几天后，汽车把他们载到了一个叫瀛湖的地方。这是西北最大的淡水湖，总面积102.8平方公里，平均水深100余米。这里水质优良，物种丰富，气候温和，岛屿众多，素有“西北千岛湖”之称。

特战队九个小分队分别在不同的地方进行泅渡训练，载着刘成龙他们的汽车停在了一个湖湾处。

在蓝天的映衬下，瀛湖真的很美，碧水蓝天，沙鸥翩飞。湖湾中，几只小舟一线排开，延伸至三千米处。

“游过去，再游回来。”伊万诺夫这次下命令破天荒地没有吼叫。

毕胜云很兴奋，他是长江边上长大的，游泳是他的强项。他迫不及待地脱下衣服，蹿进湖里。

“上来，给我上来！”伊万诺夫简直暴怒，看来吼叫是不可避免的，“穿上衣服，还有鞋子！”

毕胜云很窘迫，本想表现一下，结果被一顿呵斥。刘成龙有点幸灾乐祸，这又不是游泳比赛，哪怕你披着鲨鱼皮，这可是军事培训，能让你光溜着痛快嘛。

刘成龙的表情显然让毕胜云很恼火，“你这个山里娃，得瑟什么！”

“我是山里娃，山里娃怎么啦，你城里人就了不起了是吗？”刘成龙觉得毕胜云有些咄咄逼人，“我说你，还是留点力气泅水吧。”

毕胜云狠狠地剜了刘成龙一眼，在众人的注视下穿上了衣服。

“还有东西别忘了。”伊万诺夫傲慢地指了指车上的冲锋枪、手榴弹，“带上它们，它们能救你们的命！”

穿着衣服鞋子，还要背着冲锋枪和手榴弹。刘成龙头皮发硬，这不是找死嘛。但是看看其他人都照做了，他也没法子，紧要关头，还是人的自尊最重要。就算是淹死，也不能丢人。

前面一千米还好，往后就艰难了，风浪越来越大，背负的东西感到越来越重。奋力划着手臂的五个人渐渐清楚，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就会丢掉小命。他们都眼巴巴地看着算是护卫的小船，祈祷自己如果有意外，在沉下去之前会被拖到船上。

在水里抽筋最可怕，刘成龙尽量不让两腿用尽全力，否则要是抽了，后果不堪设想。

谢春华很不幸，果真抽了，表情痛苦地向小船求救。刘成龙告诉他，保持身体浮力，用力扳大脚趾，过几分钟就行。谢春华照做，果然见效，但他还是上了小船，这是允许的，毕竟生命高于一切，没有了命怎么去打鬼子？伊万诺夫不是冷血恶魔。

不过，他们能坚持的还是坚持泅水，这是一个人意志的体现。

到达三千米处，一艘大一点的船等在那儿。谢春华已经放弃了，刘成龙与其他三个战友扶着船得以片刻的休息，如果肚子饿了需要食物，可以补给。

没有人拒绝这个机会，因为都已精疲力竭，逞能只会让结果变得更糟糕。刘成龙要了一块饼干，身体必须迅速补充能量，湖水太冷，几乎吸走了全身的热量。

“伊万诺夫教官说，可以卸下冲锋枪和手榴弹。”船上的人面带微笑。

但即便是这样，当他们游回岸边的时候，个个都像条死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