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月色多好”,我抬头望着月亮,不想看着沅琪望向十三的眼神:“我想多待一会。”
十三没说什么,挽着沅琪走了。
我闻着紫藤花的香气,充盈着我的鼻息,好像我也有一些醉。她看向他的样子,就是传说中爱情的样子吧,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弄错了。我不是这部戏的主角,我只是女二而已。霸占着女主的位置,制造点麻烦,给男女主当做感情调剂的女二。
我特么竟然是个女二?好惨呀,好炮灰。
哎,穿越过来还要吃狗粮。有点烦。有点儿不想待在这里了。明明我就是旅游而已,怎么就掉到这里来了。不如赶紧大结局,我回去得了。
我双手托着腮,看着月光透过紫藤的缝隙,洒到地面上,影影绰绰的,诺大的院子的,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守着一盏孤灯,还真有点孤寂凄凉的味道。
第三天,我刚梳洗完,沅琪就破天荒的来到我这里,脸上带着不是善意。
不过既然我想明白了,我也就不想跟她计较。
“妹妹和爷说什么了?”这是怕露馅了?我倒是希望她还能拐个弯儿问我,我还能动动脑子,这么直接的问出来,让我略微有点失望。
我笑笑:“说当年他对你一见钟情。”我这话说的是实话,刚要说点有用的时候,不是被你打断了吗。
“是吗?”沅琪尴尬的笑了一声,望着我的眼睛,似乎想窥探些什么。
“爷是有寒症的,夜里不该让他喝那么多的酒。”见我不说话,沅琪又说了这么一句,仗着十三的宠爱,这是要教训我了。
我略微笑了笑,也不跟她一般见识。“知道了”,见她还站在那里,示意她坐下,让杏儿给她倒了一杯茶。“你放心。”我既然想通了剧情,我也不会再为难她,毕竟人家可能是女主角。
沅琪似乎深有怀疑:“你?”
“不要你呀,我呀的,咱们原本不是姐妹吗?”
沅琪点了点头:“东珠儿,对不住,唯独他,我不想,也不能让给你。”让不让的这句话说了没用,只能说是我让给你的,再说了,十三不是个东西,不是让就能让出去的。
说完这句话,沅琪站起来,向门口走去,掀起帘子,回头看了我一眼,出去了。
杏儿看的目瞪口呆,我和沅琪说话她是万万不敢插话的,只是急的绞着手里的绢子,两只脚都不知道往哪搁,等沅琪走了,杏儿急的跺脚道:“主子就这样让她羞辱吗?”
“你想的太多了,杏儿。”我说不定哪天就不在了,成全一对有情人也是可以的,看来,如今我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才能离开这里。看着别人的戏,我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意见,但是狗粮吃多了,容易营养不良不是?
昌儿百日抓周,几位主子娘娘都有礼物,不过是差不多的东西,只有德妃派来的嬷嬷,给我捎了几句话,无非就是劝我早早的也生他一个。
前脚送走了嬷嬷,杏儿气的直咬嘴:“这个事儿,我们主子一个人能行吗?怎么......”她心里是想怎么会有这么宠妾的皇子,自己正经夫人就摆在那里不闻不问,她倒是只敢抱不平,对于十三埋怨的话,真的是不敢说。说完这句话,讪讪得回头看我的反应,见我也没多说什么,才放了心。
十三的今日倒是高兴的很,跟几位兄弟喝完酒回来,还在我们后院跟儿女妻妾们一起逗趣。
我远远的坐在我葡萄架的马扎上,扇着扇子打着苍蝇,看着他今天穿着一身宝蓝底子的绣花常服,头发一丝不苟的梳着,挺拔的身高在一群女人堆里十分出众。
关氏笑吟吟抱着泓昌,将孩子递给他,他乐呵呵的接了。几位夫人也在一旁,面露得体的笑容,一幅其乐融融的样子,仿佛他们才是一家子。也对,人家本来就是一家子,我要是原来那个东珠儿,说不定我现在跟他们也是一家子。
十三看着我远远的看戏似的看他们,放下孩子,独自走到我这边,拿起我的茶盏吃了一口,被花香呛的差点没咽下去:“你好歹也是个当家主母,坐在这躲懒,不知道的以为你还是婆婆呢。别人都站那看孩子,只有你坐这儿喝茶。”
我翻了他一眼,屁股并不想动:“你快过去吧,别让你的fans们等急了,一会过来找我要人,打扰了我美好的下午茶时光。”
“饭死?”十三说道:“你又瞎说什么?孩子抓周,你不过去?”他们的孩子抓周,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送上我的365个祝福。”我眯起眼睛,透过团扇的薄纱看架子上的葡萄:“哎哟,有一串好像熟了。”我回头对杏儿说道:“杏儿,取把剪刀来。”
此时,关氏抱着抓完周的泓昌过来:“给爷报喜,昌儿抓了笔,将来必定像爷一样,是个做学问的孩子。”十三难得大白天的进后院,她们几个夫人就好像苍蝇见了粑粑似的,围着他转。
十三微微一笑接过泓昌:“爷那些微末的学问不算什么,他要跟三哥一样,学识渊博才好。”
杏儿递给我剪刀,却被一双小手拦截,泓昌丢了手中的笔,伸手就去够那剪刀柄,杏儿自己拿着剪刀头,怕伤着孩子,紧紧地握着不松手。
此时关氏上前一步,一巴掌将剪刀打到地上,回头翻来覆去的查看看孩子的手,发现一点儿没伤到,回身对着杏儿的脸就是一个巴掌。
杏儿懵在当地,一会儿晃过神来,跪下捡起剪刀:“奴婢不知道哥儿的手这么快,”眼泪一边流一边赔笑道:“奴婢是握着剪刀尖儿的,伤不到小阿哥。”
当时关氏一时心急,没看清楚也是有可能的,我站起身,刚要劝说,却见沅琪也走上前来,给了杏儿一个巴掌:“平常在主子面前就是多嘴多舌,这种时候还起这种黑心。若伤了哥儿,一万个你也赔不起,让你全家都不好死!”
十三道:“罢了,也没伤到,她是给她主子取的剪刀,不是成心的。”回头对杏儿说道:“起来吧,给主子们磕个头算了。”
我听着这个一边儿倒的不公判决,气不打一处来,站到杏儿面前,挡在她前面:“为什么要磕头?做错了什么吗?明明无心,也没受伤,干嘛要打人?打了人还要磕头赔罪,这道理我可没听说过。”我回过头对着关氏、沅琪二人:“照我说,她俩才应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