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他前脚走了,杏儿才敢回来:“主子,您吩咐。”
“我和他,额,我指的是十三爷,以前认识吗?”我也是奇怪,这沅琪为何从来没跟我说过我之前就和十三爷认识呢?
“认识呀,”杏儿回答的斩钉截铁,一点不带犹豫的:“主子常跟夫人进宫,往日家在围场也见过爷,咱们主子跟爷,自小儿就是认识的。”杏儿皱眉头道:“我奇怪,这夫人嫁进来,怎么跟爷生分了。我道是主子新媳妇害羞,怎么......今天说这话。好像不认识了似的。”
我擦,这个沅琪,竟然就这么瞒着我。没想到她还有点这个心计呢,是我小瞧了她呀!不过想到那个自以为是的十三,今天被我呛得略有失望的走了,我竟然有点小高兴是怎么回事?
误会了也好,让你知道知道,这府里还有不把你当回事的人,省的每天被捧得好像要上天一般。
话又说回来,他这府上五位侧室,在所有皇子中,还真是不算少的。虽然都是皇帝和各宫主子赐下来的有封号、上玉碟的夫人,别人还有个推脱、婉辞什么的,十三是一贯的来者不拒,给就要。
就算是我之前有情分,估计也没几分。
我特么穿过来的时候就有觉悟了,没傻到想要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毕竟这朝代也不合适,给我个地儿,吃饱穿暖得了。
更何况吃的肯定好,穿的更不用说:以前一件都买不起的貂皮大衣,现在光内务府一次就给送了140多张皮子,能做十四件貂皮大衣;更不用说什么金子首饰了,以前去金店,一克一克的还要算计半天,这会儿我妆奁中的金子首饰,贵重珠宝,都是按斤算的。
想明白这些,我也就有些释然了,我也不奢望什么,我就是这么一个容易满足的人。不论现状如何,我都要先活下去,至少不能委屈了自己。
我嫌木板床太硬了,杏儿便指挥着小丫头给我又铺上了一层褥子。我上去用手摁了摁,摇头道:“太硬。”
杏儿便一层一层的给我加褥子,直到到第5层的时候,床铺已经高高鼓起来,超过炕檐子许多了,我一屁股坐上去,虽然飘了点,但终于有了些乳胶垫的感觉,于是我满意的摆摆手:“好了,够了。”
杏儿松了一口气,那样子是怕我将褥子垫到屋顶吗?
一觉甜睡醒来。
十三坐在圆桌前,头发抿的一丝不苟,低头抿着一盏茶,眼也不抬:“这我都从朝堂里回来了,你这呼噜还震天响,真没见过你这样懒的当家主母。”
杏儿见我起来,忙一叠跑去打水。我接过她递过来的毛巾,擦了一把脸,拿青盐擦了牙。
我不理他,大早上的说话就这么难听,满腹的牢骚汇成一句话“哼”,任凭杏儿给我梳头打理。
杏儿用茉莉香粉给我匀了面,用金耳挖从青瓷盖盒里剔出一点红色的胭脂膏子,用手心的温度花开,给我点在腮上和嘴上,最后拿碳条给我画了长长的眉毛。
梳头的丫头手脚麻利,将辫子编好,三下两下就给我盘起头发。
“你把主子娘娘赐得的那套点翠带上。”十三估计也没听见,眼也不撩,阴沉着一张脸,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杏儿忙打开梳妆盒,给我带上那一套点翠的首饰,配了三对翡翠耳环。
十三从怀里掏出个大漆盒子,扔在桌上:“这是新做的宫花,内务府照着外面时新的样子做的。”
杏儿应了一声,给我别在鬓角。
我对着镜子左右端详,成套的点翠钿子已经是华丽异常,加上夸张的大红色宫花别在鬓角,花枝招展的和个媒婆一样,这直男的审美实在太可怕。
心里不爽,也不便发作,便对杏儿说:“取我那件天青色的袍子来。”心想着只能穿的清淡点,冲一冲这一脑袋的俗气。
天青色的底子,缎绣折枝青梅的图样,上面坠着米珠,很是清雅。
十三端详了半天:“还是换那件石榴红的罢,母妃喜欢喜庆的颜色。”
这点小事,我本来不想跟他计较,只是从我一起来,就开始没一句中听的,还指指点点,真是让人烦的不得了,我回头对杏儿说:“就这件吧,换来换去一会迟了怎么办。”
“你怕迟了还这会儿起来?”十三放下茶盏,自己从壶里续了水:“换了。”
杏儿略有为难,抱着石榴红的袍子站在我身边,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我叹了口气,压住心中的火气,伸手道:“换了吧,咱们爷说了算。”
管的真宽。嘴又碎,真心心烦。
一进堂屋,几张楠木太师椅上七七八八坐了一屋子的人。一溜兰酱色的蟒袍,亮晃晃的金丝绣蟒,显然都是皇子的服饰,个个手里不是捏着数珠就是把玩着鼻烟壶,要不就是握着和田手把件,好像不拿点什么就不是皇子似的,想必这就是他的兄弟们了。
那个坐在中间正对着门,穿黄的应该就是太子,我上前给太子行了大礼:“给太子(爷请安。”
太子接了茶,笑着给我点了点头,一边的宫女忙将我扶起来。我偷偷的看了太子的长相,嗯,只能说是面相中有一股子贵气,神采飞扬的,大概是因为身为唯一的嫡子,那自带的气派吧。
其余的人都像十三一样,长得大抵都差不太多,唯有七皇子长相算得上风姿俊秀,只是一条腿短了一截。
除他之外,八皇子也算是长得比较齐整,龙眉凤目,气态儒雅,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
九皇子十皇子俩人好似双胞胎似的,长得像,穿着差不多,神态又有些相似,凑着耳朵一个劲的喋喋不休的私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