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轻云一面闪躲,一面觑定傀儡兽,趁势连砍,不曾伤傀儡兽一下,还把她的宝剑豁喇了道口子。傀儡兽如电而来,筑基期的实力,果真利害无比。张轻云只顾七闪八躲,稍占下风,傀儡兽的速度惊人,让她有些着慌,如何是好?当下闻听玄元传音:先摧毁四肢,令其无法行动。张轻云听了此言,乃恍然,使全力专攻傀儡兽的前肢与后腿,如是攻击,一道道剑光斩去。傀儡兽动作迅速,然它的攻击毫无章法,破绽百出。张轻云寻着它的破绽就攻击,出招速度亦较快。
不多一时,但见傀儡兽前肢有了一道裂痕,速度变得缓慢。张轻云心中一喜,寻着破绽就斩。一剑、二剑、三剑,至十剑讫。听得豁喇一声,傀儡兽的前肢为两断。傀儡兽立脚不稳,险些往前栽。张轻云趁势飞起一脚,狠狠一踹。傀儡兽扑咚一声,跌在地上。才一转眼,傀儡兽顷刻不见。张轻云见此,心下稍安,她的宝剑之上亦有许多道豁牙,此剑已残,须要重新铸剑,自不消说。张轻云抬头看时,光罩复现,复取一个,恰是她时时惦着的筑基丹,大悦之。
乃出,她无胆量往上一层,此关仅仅是筑基初期都让她十分吃力,是以,出塔便遁走。行约五里,果见筑基弟子杀作一堆。四顾一看,情景殊属难堪,地上皆是死尸。斗不多时,一筑基弟子竟暗中施毒,其他筑基弟子中者皆死。惟有那筑基弟子劫了储物袋竟去。
张轻云见这光景,将隐身术收了,现出身来,看着一地的死尸,竟是劫财杀命,有违天道。她将死尸堆作一处,就把死尸烧化了。又开了天目把魂魄收在瓶里,出境之后度其入冥。
只见一阵旋风般,一个弟子箭步而来,喝道:“你竟然图财害命”。张轻云抬头看去,只见男弟子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年纪不过十四五岁。她竟无语,捺着气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横行不法,岂不怪哉”!弟子听了,不以为然,道:“若非图财害命,你为何毁尸灭迹”。张轻云却一点都不想搭理他,一转身竟去。那弟子在后面跟定她。
张轻云走到哪里,那弟子就顺遂哪里。然而不知不觉,竟迷失了方向。张轻云见此,索性不走了,正欲坐定,未等反应过来,一阵晕目就被传送了出来。她睁眼一看,无论是长老,或是师叔,俱在看着出境的众弟子。男弟子走到长老前面,便把此事禀告一番。长老闻听,道:“只听你一面之词,如何可信”。是以叫来张轻云,对她道:“杀害同门,乃是重罪”。但见长老年纪四旬有余,面貌慈善。张轻云近前道:“弟子不敢”。于是就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之后,看着那弟子道:“长老,我既不认识他们,我亦不认识他,我对天发誓”。长老听罢,就道:“倘若只为劫财,怎比得上同门相残这件事重大,待查清必定要治罪,你可认得那弟子”。
张轻云看了看众弟子,摇头说:“不认得”。她一眼就认出那弟子,乃筑基后期,但是情势所逼,又不得不顾忌,既然那筑基弟子敢杀害同门,背后必定有一股势力,这次可让她猜对了。男弟子道:“你看得明明白白,分明认得此人面目”。张轻云微怒,道:“若是认得,我直说出来了”。
长老环视一遍众弟子,道:“悉无证据,你们亦脱不了嫌疑,念你们初犯,罚入阴崖,面壁思过一年”。张轻云闻言,道:“尊长老命”。反倒是那弟子心中大为不悦,道:“长老,和我有什么相干,这样的事情应该把那弟子揪出来究治”。长老斥道:“你不可多事,宗门会先查办”。那弟子听罢,道:“遵旨”。张轻云到是心中明了,长老这是在变相的保护二人,但在场的弟子人多嘴杂,他们一举一动,免不了间人暗通消息。
迨事毕,即返回宗门,不久留。回到宗门,张轻云及至任务阁交付了任务,再归百药圃,见了执事,就把受罚之事说了一遍。执事听罢,道:“此罚不合情理”。张轻云道:“执事所说,我亦知,其中缘故,我就不说了”。她没有明说,执事心里已经领会,道:“既然这样,你暂且去,宗门自会清查此事”。
不消几日,张轻云收到执法阁的传讯令,遂交代玄宝一番,便立即前往。百药圃至阴崖,得从水月峰经过。遥见百丈溪,一挂瀑布,高四丈余,水从山边直灌下来,积成一湖,成为一一湖。这湖水清澈,水深无极。再越过石桥,循湖而行,不到二十里便是阴崖。来到阴崖,此崖背阳,因此称为阴崖。崖上奇峰怪石,山道险恶,曲径通幽。崖口有块巨石压顶,仿佛将坠。及入,循崖壁而行,又从中间穿一洞,由石梯登上阴崖。低头往山下俯视,下面是万丈深渊,一片阴风阵阵。一路上也没心观看景致。行了多时,抵于崖顶,崖外有飙风,又布有大阵。
来至悬崖大厅,有二个看守的黑衣弟子。宗门赏罚严明,不能逆也,便是长老亦要依法施行。张轻云说了来意。黑衣弟子道:“已奏知,须去三层”。张轻云谢讫,即下阴崖,崖内阴风森森,越往下越阴,她不由得身冷起来。到石室一望,惟有冰床,厚尺余。张轻云只得取出铺盖搁在上面,取出天罗果,食之除去风冷,又趺坐蒲团,凝神静气以炼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