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怜在杨家父子三人面前混得可谓如鱼得水。
晏莓下楼喝个水时,白筱怜粉拳轻敲与杨文瑞在说笑。
晏莓下楼拿个快递,白筱怜低头含羞,与杨文彦讨论雪莱诗歌。
晏莓晚上下楼吃饭的时候,白筱怜在撒娇让杨擎昌让棋。
晏莓倒是无所谓,但是郑月杉受不了了。
晚饭后,晏莓跑回自己屋子躲清闲,没多久,老宅里传来一阵喧哗哭闹声。晏家的佣人一向规矩懂分寸,这样的噪音绝对只能出自这家里的几个主人。
晏莓慢悠悠地转下楼去看戏,远远地就听到郑月杉的怒骂和白筱怜的啜泣。
晏莓听了两耳朵,原来是郑月杉说白筱怜偷了她的东西,白筱怜抽抽噎噎不承认,杨文瑞劝架,杨文彦审问从白筱怜屋子里搜出东西的佣人,杨擎昌沉着脸一言不发。
白筱怜抽抽噎噎,“要不我还是走吧...本想来陪着莓莓没想到闹得家宅不宁,是我不好,呜呜...”
郑月杉横眉冷竖,“走?你偷了东西还想走?做梦!”
杨文瑞:“妈,这肯定是误会。”
晏莓这狗腿女配亲亲闺蜜当然也要上前替白筱怜加固人设...替白筱怜说话,“不就是一个破镯子吗?我们筱怜从来看不上这些俗物,怎么可能去偷东西,你冤枉好人!”
郑月杉太上道了,张口就往晏莓铺好的路上踩,“谁知道真清高还是假清高,别是平时装出一副清高模样,私下里却叫这些东西馋红眼了吧?”
这话接得太好了,晏莓赶紧趁热打铁,“你胡说!我们筱怜从来没收过任何一个人的重礼,以后也不会收!我们筱怜就是最清高最出尘的!”
白筱怜人设在这里,不方便与郑月杉吵,但对郑月杉又是厌恶憎恨,见晏莓主动入场,心里还挺高兴,她原本打算得好,想让晏莓挡抢与郑月杉厮吵,自己只要装装可怜柔软就行,可听了两句,白筱怜险些气歪了嘴。
白筱怜心里骂着晏莓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与郑月杉吵了一顿,一句实在有用的话也没有,还在这叭叭叭地替她保证,难道她以后真的要像晏莓这个蠢货保证的那样不收那些追求者送的礼物?
凭什么?她也喜欢那些奢侈品,她也想要!可是晏莓已经替她保证出去了,若是她以后真收了,岂不是自打嘴巴,让人知道她是假清高?
白筱怜气得心口疼,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一个猪队友抵过对方一个神助手了。
白筱怜生怕晏莓再说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连忙扯着晏莓的袖子,抽抽噎噎,“晏莓,你别说了...”
“够了!”
吵架进入到白热化阶段的时候,杨擎昌终于开口,结束这场吵架:“大晚上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
“不就是一个镯子吗,你那么多镯子,怕是自己也忘了,我再给你买一个就好了。筱怜是客人,不能这么无礼。”
这算是给这事下了定论,杨擎昌选择维护的是白筱怜。
郑月杉不敢置信,丈夫竟然不顾她的脸面转而维护那个小贱人?郑月杉对白筱怜更是恨之入骨。
白筱怜则是暗中得意,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向郑月杉露出挑衅神情。
郑月杉哪怕恨得牙痒痒也不敢反驳丈夫的话。
这件事被轻轻揭过,大家皆大欢喜。
只有晏莓还意犹未尽,她还没吵过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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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过去,白筱怜白天还是要回学校上课,晏莓终于获得了一个人的休闲时间,这天下午,天气很好,晏莓从房间里出来,带着墨镜,躺在庭院泳池边的大遮阳伞下的躺椅上听音乐,这个季节风不冷不热的,吹在身上很舒服,吹得晏莓昏昏欲睡。
晏莓想跟缇娜要了杯饮料,睁眼却见杨文瑞手上拿着个袋子,在泳池对面转悠。
晏莓还是那副懒懒躺在躺椅上的动作,墨镜也没摘,伸手对着杨文瑞招了招。
杨文瑞觉得晏莓这动作先是招一只猫狗一样,有些不爽,可是他又的确有事要问晏莓,还是憋屈地走过去。
墨镜遮挡下,晏莓的眼是闭着的,她懒洋洋的开口,“你转悠什么呢?”
杨文瑞不高兴,“我没转悠,家里的泳池,就你能过来?”
晏莓摆摆手,“那你走吧。”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随意,杨文瑞一噎,狠狠瞪着晏莓,晏莓一点反应没有。
杨文瑞又自顾自生了会气,才别别扭扭道:“筱怜姐受了委屈,我想送她个礼物哄她开心。”
晏莓了然地勾了勾唇,眼睛都懒得睁,“你要送她爱马仕?”
“你要是不怕惹哭她,就随意。”
杨文瑞嘴硬,“我看她挺喜欢你那个爱马仕的。”
晏莓把墨镜摘下一角看他,“筱怜昨天才说她从不收重礼,也不喜欢那些奢侈品,今后也不会喜欢,你今天就上赶着送她爱马仕,你是在羞辱她吗?”
杨文瑞总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总体好像是对的,只急急辩解:“我从来没想侮辱她!”
晏莓把墨镜带回去,“那昨天刚被你妈才误会她偷东西,她今天又多了个爱马仕,你妈会不会再误会...”
杨文瑞丧气地垂着头其实这些他也想到了,只是这个包是他半个月前定的,今天刚拿到手里,却不好送出手了。
杨文瑞垂头丧气,“那怎么办,我该送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