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繁双眼赤红的盯着秋曼,声音沉哑像濒临死亡的野兽:“为什么带她来?”
他脑子里全是她,可是他想不起来她是谁,他拼了命的想,逼自己,头痛的像被生生锯开又缝上再锯开,他挣脱牵制住他的两人,冲过去抓过桌上的钢笔对着手腕一划,鲜血一滴一滴的砸在地板上......他才感觉到自己在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活过来。
为什么她突然就出现?为什么要把她带过来?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么狼狈又不堪的他?
阿城眉目紧锁,低着头“BOSS,秋小姐她~”
“滚出去,滚~”江繁嘶吼,全身的力气都用在这几个字上,下一秒昏了过去。
阿城为难的看着秋曼:“BOSS刚刚打了镇定剂。”
秋曼抬手抹掉眼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来照顾他。”
“我就在外面,有事随时叫我。”说完,阿城退了出去。
秋曼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摸这江繁的脸,低声喃喃:“一定很痛,对不对。”
一颗一颗滚烫的泪珠从脸颊滑下,滴在江繁的胸口,昏睡中他眉头紧蹙。
秋曼将束缚他手脚的布条解开,看着手腕脚腕上青紫的泪痕,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江繁全身都湿透了,衬衫皱巴巴的挂在身上,纽扣开到胸口,身上的伤痕,新的,旧的交错在一起,秋曼拧干温毛巾,小心的帮他擦拭,又让齐医生帮他受伤的手腕重新包扎,喊来阿城帮他换了干净的衣服。
一切忙完,已经早晨6点,外面的光穿过暗色的窗帘投射在地板上,床沿,还有秋曼白皙的脸上。
秋曼听着他平缓的呼吸声,还有松弛的眉眼,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江繁睁开双眼,感觉右手掌心握着一丝软软的温热,侧头看到秋曼趴在床边睡着,一只手垫在脑袋下面,一只手被他紧紧包裹在掌心。她睡着的样子很乖巧,乖巧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
手心一空,秋曼腾的坐立,“哎呦~好痛。”
江繁轻咳一声,掩饰内心那些无端冒出来的奇怪的想法:“怎么啦?”
“诶~江繁~你醒啦!哎呦,痛。”秋曼直着脖子,两颗眼珠子灵活在看到江繁兴奋的扑闪扑闪,因为太兴奋了,刚落枕的脖子又扭了一下,“我好像扭到脖子。”
江繁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抬手扶了扶额头。
“江繁,你的病我都知道,我想帮你找回缺失的那块记忆。”秋曼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真诚的看着江繁,“让我帮你好不好?”
“不需要。”江繁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双眸又变得黑气沉沉,昨晚不是幻觉,她真的看到他发狂的样子。
“你缺的那块记忆就是关于我,只有我能帮你。”秋曼两手扶着脖子,言语更坚定,“我们相爱过。”
她不想再藏着掖着,她要摊牌,就算他恢复记忆之后会将她挫骨扬灰,她也认。
江繁直直的盯着秋曼,眸色漆黑如墨,沉默了很久,移开目光,不轻不重的问:“为什么分手?”
虽然已经决定坦白,但这一刻,她看到他说这句话眼底的哀伤,喉咙还是像被掐住,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你提的分手?”江繁见她没说话,侧目看她。
秋曼觉得喉咙被掐的更紧。
江繁盯着她看了一会,瞬间了然于胸,翻身下床,直接越过她朝浴室走去。
走出几步,又回头上下扫了她一眼,眸眼满是嫌弃:“我是怎么看上你的,还被甩?”
“诶?”秋曼双手扶着脖子咻的站了起来,脖子又被扭了一下,“啊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