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称呼令萧焰下意识扭头去看。
身后的人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训练服,只不过颜色不一样,空舰队训练服是蓝色,对方身上的训练服是绿色。
萧焰看着他一愣:“……你谁啊?”
对方不瘦不壮,比较中等的身形,长相也是清爽阳光的类型,见他一副看陌生人的表情惊道:“焰哥,我啊,林淼啊,你不记得我了?”
“林淼?”萧焰将视线定格在他嘴角那颗褐色的小痣上,脑子里千回百转,忽然想起似的惊叹,“草,是你?”
这人也是萧焰老同学,当年同级的哥们儿,两人的宿舍就在对面,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不怪萧焰一时没认出他,其实除了苏锦袂之外,以前在学校他就没格外关注过谁。
“刚刚进食堂我就看到你了,焰哥你这打扮挺潮啊。”林淼低头看了眼他腰间的破洞和松垮垮系着的腰带,笑道。
萧焰毫不在意自身形象:“你什么时候来的第一军?”
“前两年从第九军转过来的,现在在特战十队,焰哥你呢,从哪转过来的?”
“先甭管我哪来的。”萧焰用手背拍拍他胸口,伸出食指和中指夹了夹,低声道,“驻地的厕所通风吗?”
林淼起先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看了看四周,压低嗓音搂着他肩膀走出食堂:“通风是通风,就是怕撞上长官解手,不过焰哥你放心,我帮你在外头放风,你放心抽。”
萧焰漫不经心嗯了一声,两人坦荡荡进了驻地比较偏的一个公厕,林淼站在门口给他望风,萧焰就站在最里间,从身上训练服的裤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边,火机一划利落点燃,坐在马桶上潇洒的抽起了烟。
林淼一边在门口望风,一边扯着嗓子找他聊天:“话说焰哥,你当年怎么读到一半就不见人了?要辍学也得回来办个手续吧,搞的后来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萧焰在厕所吞云吐雾,抿着嘴里的烟狠吸一口,掐着烟取下来侧头吐烟圈,粗着嗓子回答:“不想学就不学了,怎么着,有人在后面说老子闲话?”
“那倒没有,谁敢说焰哥你的闲话啊,只是替你感到可惜,当年你走没多久,苏军长就和那头白猿分手了。”
“多久?”萧焰窝在厕所里乐不可支,笑的手里的烟都夹不住,“那不一周都没有吗?”
“是啊,所以焰哥你来第一军是不是还是为了咱苏军长?”林淼听他那乐呵声就知道对方肯定对苏军长还有想法。
萧焰抿着烟没吭声,心里却在想。
牛逼,聪明。
他又吸了口烟,从外面只看到隔间上头升起袅袅烟雾,又很快被天花板上的换气口给抽走。
等他苟且抽完烟,再打开马桶盖放泡尿,提上裤子舒舒坦坦走出厕所回头去找苏锦袂的时候,他军助却说他离开驻地办事去了。
萧焰当场给了自己一嘴巴:“抽你妈烟呢抽。”
军区总院。
十九楼VIP层某间办公室门口,苏锦袂犹豫不决的徘徊着。
小泰跟在他身后东张西望一会儿,忽然结结巴巴道:“医医……医生……”来了。
苏锦袂扭头看去,只见走廊上一道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双手插衣兜朝这边走来,脸上扬着喜庆的笑容。
“哎哟,稀客啊,居然是苏军长。”
苏锦袂下意识摸了摸军装口袋,向他轻点头:“冒昧来访,阮医生请见谅。”
“不冒昧,一点不冒昧。”阮颜笑着按上指纹打开门,绅士的伸手请他先进入。
苏锦袂道了声谢,嘱咐小泰在外面等候,随即迈步走进办公室。
阮颜在其身后进入,关上门后招呼他坐沙发上,随即去烧水泡茶。
“不用麻烦了。”苏锦袂身姿端正的坐着淡声。
“不麻烦,一点不麻烦。”阮颜仍是笑,长眉凤眼的模样看起来略带一丝风流感。
烧水也就三分钟的事,但无事不登三宝殿,苏锦袂拘谨的摸着口袋里的东西,垂目思索等下应该如何开口。
阮颜端着热茶走过来递给他,在旁边的位置坐下,似乎并不着急问他来此处的目的,而是熟络的和他聊起了话。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再过一个月今年军界的技能比拼大赛就要举办了吧,好像这次的比赛场地是第一军?”
苏锦袂双手捧茶感受着温度,望着他轻点头回答:“按时间推算是下个月,但上级还没有就此事展开会议。”
阮颜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他,这一看才知道外界的夸赞真不是吹,烈焰冰花苏军长光坐着就是一道姿丽风景。
他展唇笑:“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靠苏军长走一下后门,我这个没名没分的小医生也想去您驻地亲自看看军界比赛。”
一听这话,苏锦袂眉目反而舒展开:“军区总院的顶梁柱怎么会是没名没分,阮医生太过自谦了……或者应该叫您阮教授。”
阮颜哈哈笑:“原来苏军长对我有所了解?”
苏锦袂垂目凝视手中茶杯,茶叶在滚烫的热水中沉浮旋转,热气升腾在半空中,化作雾水扑散在他睫毛上,凝结成微小细密的水珠,让浸湿的眼睫颜色更深更显浓密。
其实他第一眼见阮颜就知道对方身份了,频繁出现在新闻报导中的教授级药研师,受军部邀请在军区总院进行驻院参与病源研究,对医学方面亦是精通。
苏锦袂也不掩掩藏藏,话都说到这了干脆开门见山,从军装上衣口袋拿出一支包装完整的药剂递给他,凝视着他语气平缓道:“这是一支Lust addi。”
阮颜接过那支药剂,包装上什么装饰文字都没有。
只瞬间,他便知晓对方意思:“你想让我研究药剂成分,帮你配缓和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