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揽着我腰的手动了下:“你扶好树干,或者坐下来。”
这是让我自己站着的意思,我轻咳了声,把他放开了,掩饰性的拍了下胸口。等拍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时才想起金子龙给我的罗盘。
我从怀里掏出来跟他讪讪的道:“这个罗盘在下面指针一直不稳,我看看这上面行不行?”
我没有抬头看他,怕在他脸上看到什么表情,但陈冥竟然也不吭声,看我自己站好后,就转了下身体,也重新站好了。
我也不说话了,装作专心致志的弄这个罗盘,不知道金子龙是不是有先见之明,罗盘上的指针竟然还真的好了,这还挺奇怪的,我尝试着移动罗盘的方向,从南西北各来一次。站在树上,就算是树杈多,可也不方便,我怕跟刚才一样掉下去,就一只手环过一根树干,另一只手弄。
陈明这时大概是看我这么怕死,就把手环在了我身后的树干上,形成了一个闭环,他要比我高很多,这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我能感觉到他清晰的呼吸声,就飘在我耳边,这让我难免有点儿怪异,我甚至觉得他是在耍流氓,可是经过昨天晚上那个乌龙事件,我已经不敢再怀疑他了,我用余光瞄了他一眼,果然他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冷酷,这让我也不敢乱动了,只好就着这个姿势飞快的测试罗盘。
连续实验了几次发现指针真的正常了,这还挺奇怪的,明明在下面转的跟一个陀螺似的,我忍不住问陈明:“你说这种奇门遁甲是不是对空中的东西不管用啊?”
要不他不会爬这么高,他爬上来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陈冥只在我身后淡淡的道:“也许吧。”
他这个人还真的少言少语,或者说他不屑于说。他既然不多说,那我也不多问了,
我自己心想幸亏古代、诸葛亮那时代没有飞机,要不敌军开一个空军过来,管他奇门遁甲,统统都不管用。
再怎么样的机关,只要到了一定高度都不在话下,就跟那句武侠名言一样,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我侧头看了一眼陈冥,我觉得这句话倒可以奉送给他。
我想的乱七八糟的,因为我无事可干了,而陈冥还在我身后,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可以了。
正当我拿着罗盘摆POSS时,陈冥就从我身后用手指顺着指针的方向比划了下:“不远了。”
他比划的姿势相当自然,我就完全在他怀里了,站在这么高的树上,即便是微风我都觉得树晃,再加上外面全是汪洋大海,我脑子里莫名的想到了一部电影《泰坦尼克号》,只要我伸开手臂就能表演那里面的经典动作。
我被我自己的脑洞惊到了,回神时陈冥正看着我,眉头微皱。我咳了声:“你要再试试?”他刚才是这么说的吧?
陈冥这次自己用手调整了一下罗盘,丈量了一下距离道:“二十米。”
我这会儿知道他的意思了,依据罗盘镇的指示,我们脚下的这棵树离边界线、也就是那个牌坊非常近了。
包括他说的那个数字也非常准,我刚才在下面的时候丈量过,这里的树排的挺密的,两棵树之间不足一米,那依照现在这个树冠的数量,不足二十棵树的距离了,那就是不到二十米,确实近在咫尺。
陈明带我们走的方向是准确的,我们离出口,也就是那个牌坊不足二十米,只不过在就在边缘打转。这还真是奇怪。
陈明也沉声道:“原来这个奇门遁甲就在边上,怪不得我没有觉察出来。”
我也点了下头,任何人一直走的好好的话,他就很少会怀疑,这个设计奇门遁甲的人还挺懂心理学的。
既然已经测出来了,陈冥把罗盘给我,也把手收回去了,我自己扶好了,既然已经看到了希望,我有点儿激动的问:“咱们现在下去吗?下去蒙着眼睛走吗?”
电视里就是这么破解奇门遁甲的,奇门遁甲就是用同样的东西迷惑我们的眼睛,让我们在一个地方打转,如果我们不看,一抹黑的走,就能走出去。我们现在就是被下面的树林给困住了,同样间距、同样粗细的树很容易让人迷糊,要不是我的衣服下摆挂在那棵树上,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跟蒙着眼的驴子一样在原地打转。
陈明摇了下头:“人蒙着眼睛也不能保证方向是直的,既然种植了这样的树,那它就会逼着你拐弯。”
看我看他,他以为我不懂,又补了一句:“如果你撞到一棵树,你是不是要拐一下?”
他说的语气平淡,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我就当他是正常的描述,因为我想到了那句‘猪撞了墙都会拐弯’,我暗暗吸了口气,我比猪好不到哪里去,我这个人想的多,大概人都是这样的,疑神疑鬼,一个念头转化间你就不确定你转到哪儿去了,即便是你极力的控制着,但是一棵接一颗后,你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偏离大方向了。
这个奇门遁甲也是按照人的心理设定的,要不他们怎么从来没有困住过野兽的说法呢。
我拿着罗盘坐了下来,刚才都白激动了,我问他:“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罗盘,在主树干上刻上了一个箭头,然后再次解下腰间的鞭子,递给我:“绑在腰上,我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