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就剩嘴硬了,我抬了下下巴:“那你爬一个。”
他转移话题道:“我先去看看老金弄成什么样了?”
他这会儿看到金子龙弄出一个罗盘来,眼睛就发亮,还叫他老金了,这家伙也不靠谱。
金子龙脚步忽然变快了,围绕着这个地方转了好几圈,脸色也越来越不好,光哥翘着脚看了一眼:“好像不太好啊?怎么转圈呢?”我终于忍不住站起来看,果然这个被我刚才夸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出错的罗盘,这会儿正在打转,跟我们刚才转来转去的行为一样。
光哥啧了声:“这罗盘怎么坏了?”
金子龙沉声道: “肯定我们周围有东西!”
李洵小声的道:“是不是有什么磁场?”
金子龙摇摇头,话跟从牙齿缝里咬出来的一样:“它是要将我们全都困死在这里,就算是我们把棺材抬进来埋上,也走不出去。”
他这话又把我们的希望打到了地底,而且还是那种万劫不复的状态。
我心里沉了下,本能的仰着头往上看陈明,上面的陈明快看不见身影了,这树冠非常茂盛,但这个时候他也应该爬到顶了,我喊他:“陈明,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陈明也没动静,李洵也跟着喊了几声,就当我们两个对视后有些着急的时候,听见陈明往下喊道:“我们在一个八卦阵中。”
“什么?”不知道是不是从上往下传声音清晰,陈明的声音我能听清,但我仰着头往上喊的声就分散开了,陈明可能没听见,他又说了一遍:“有一个八卦阵。”
“他说有一个八卦阵,”我重复着跟光哥说,金子龙眼睛一瞪,表情变了:“上去看看。”
他这么大年纪还能爬上去?!
我冷眼旁观的看着他爬,果然他爬了几次都掉下来了,这树比较粗,不如细树好爬。但我没有吭声,省得他又说我笑话他,我不再看他。
光哥挺着个肚子,他也不太方便爬,我走到陈明那棵树前,搓了下手,开始往上爬,光哥喊我:“你行不行啊?”
不行不也得爬吗,最主要的是我特别好奇,我想看看怎么个八卦阵法。我没有陈明的本事,但慢慢爬的话也是可以上去的,只要有体力。
看我往上爬了一会儿都没有掉不下来后,那个金子龙竟然把他的罗盘交给我了,他仰着脖子盯着我道:“别给我摔坏了!”
我看了他一眼,一手把着一个树杈,一手接了过来:“好!”
我把罗盘塞进了怀里,古代人的衣服装东西挺好的,只要腰带扎得紧,多少东西都能装。
我憋着一口气,爬了大约七八米后停下喘了口气,这棵树比我想的还要高,我现在还没有看到陈明在哪儿,而往下看只看到光哥那噌亮的脑袋,我继续往上爬,又大约爬了五分钟,实在爬不动了,在树下时想的容易,或者说看到陈明爬的那么轻松,结果轮到自己才知道本事不到家。
我脚踩在一个稍微牢固的树杈上,缓了一会儿,双手抱树皮抱的都麻了,两个胳膊现在松懈下来都在打颤,我都不敢抬头看了,头昏眼花,我使劲抓着一个树杈心想,千万别掉下去摔死,这个高度一定会摔死的,我现在都有些后悔了,进退两难,因为我要面子,退回去肯定让金子龙笑话死,但前进真的是没力气了,我觉得我恐高了。
正当我双手抱着树杈跟一个袋鼠似的上不上下不下时,突然觉得脖子痒,像是有什么凉生生的东西钻进来了,这种触感让我打了个激灵,脚一打滑,一下子踩歪了,往下滑了一米我才重新抱住了树干,这会儿我死死的抱着树往上看。
我想如果是有蛇,那我真是到了八辈子霉了,这一路爬过来也没有见任何虫子的,连个蚂蚁都没有看到,刚才陈明明明说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声音,像是所有动物都灭绝了一样的。
我咬着牙往上看,当看到一个暗红色的小拇指粗细的东西顺着树干滑下来的时候,我脸上的汗这会儿全都转成了冷汗了,手脚都有点儿僵硬了,一动没敢动,因为那东西还在往下走,就沿着我的头顶。
冷汗滴在眼角,我没敢眨,使劲盯着它看,它在我头顶上方停下了,看我不动,它还扭着头转了个花,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个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蛇,我不是愚蠢到认不出蛇,而是昨天晚上那九头怪物的样子把我给吓住了,我现在真的是看到井绳都打怵了。
“井绳?”我脑子一转,突然明白了,这哪里是蛇,这是陈明的鞭子!
我一边骂我自己愚蠢,一边连忙把这跟绳子抓在手里,我想这是陈明看见我不动了,想要拉我,果然等我把绳子在手上缠好、向上也学他转了个花后,顶上的陈明就用力把我往上提,有他帮忙,我就轻松多了,也能实现跟陈明那样的速度了,没一会儿我就看到陈明的脚了。
他正坐在一根粗树枝上,两手把我往上提,等把我提上去后,他把大树杈让了下,我坐在上面喘气休息。
等我等喘匀了气,我扶着树干站了起来,这一看我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我终于明白这个村里为什么老是在雾气中,原来这个村子外面全是水,就是说我们这个村子跟一个孤岛一样,外面是无边无际的海水。从我这个距离看去,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天水相接,漫无边际,像是整个世界都水,只要我脚下的这片是土地。
“我……我的天。”我本想脱口要说脏话的,但想到陈明在这,我硬是转了个弯,差点儿没咬着舌头,真的我就是想表达下我的震惊程度,我上学时没学好,词汇量太少。
如果这个场景,让马媛媛来说的话,一定会是波澜壮观,山呼海啸等等的。但因为我没有文化,我就除了那句脏话外,好半天没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