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后,这里面停着的那九个血红的棺木反着外面惨白的月光,看着特别渗人,我不自觉的后退了步,被一个凳子拌了下,差点儿摔倒,我扶着桌子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在节目组里的时候就经常来这一招,要么是电闸断了,要么就是间歇性灯泡坏了,没有想到这个地方也来这一招。
我暗自骂了一声,别想用这些东西吓唬我,我可是有经验的……
我正自我安慰的时候,有东西从我头顶飞过去,速度非常快,擦着我的头皮,靠的太近,我脖子都毛茸茸的渗人,我反射性的挥了下手,可惜什么都没有抓到,这种摸不着的感觉尤为恐怖,我不由的大呵了声:“什么东西!”
如果刚才脖子发凉是我自己心理作用,可这会儿我真的觉得有东西擦着我的脖子过去了。
已经跑出门口的光头强哥又回头看我:“怎么了,小长生?”
他那颗光头此刻在我眼里跟一盏明灯一样,我立刻就奔着他跑去,差点儿被门框给绊倒,我都忘了这种古代的门槛都非常高,强哥扶了我一把:“你小心点儿,怎么后面有鬼追着你啊!”
我摇了下头:“我不知道,有个东西从我头顶飞过去。”
我刚摸完脖子后,所以借着门口的灯笼看了一眼手,上有血迹,我觉得头皮炸了下,我把手攥起来了,但也没能止住发抖的胳膊。
这让扶着我的光哥切了声:“不就是个蛾子吗?再不济就是个乌鸦,都停棺材了,这地方这东西还少?别害怕!”
我说不出那是个什么东西,经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自己大惊小怪了,我看着他们已经走远了,连忙道:“我们也快跟上去看看。”
一边走,一边看了下周围,我是从棺材里出来的,还没出来看过。
这个村镇也挺古怪的,本来以为以这个客栈的规模怎么也应该是在繁华镇上的,哪知外面很荒凉,不是在荒郊野外的荒凉,而是外面一片漆黑,街上所有的房子除了陈明说的那一间门头亮了灯外,其余的都是黑漆漆的,我看了一眼手表,我的表还在跑,那就是还有用,现在这个点是晚上7点,这个时间就算是古代也不能全都熄灯睡觉。
光哥也说:“这古代人睡的还挺早,怪不得孩子生那么多。”
这家伙这个时候还能开出玩笑来,我轻轻捣了下他胳膊:“你没有觉得不对劲吗?感觉像是,”我踌躇着找词,光哥给我补了句:“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察来了,这儿像是一座死城。”
我终于搓了下胳膊,真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再也不考虑什么赵思楠、祁云阔的,我加快脚步跟着前面的队伍,等到近前时,才看见那个亮着的铺子名字是:寿材铺。
门口两盏灯笼,发出白森森的光,衬托的这黑色的三个字格外渗人。那些人大约也看到这几个字了,都停下来了,包括那个祁云阔。只有那个叫陈明依然走在前面,一直到了门口时才停了下来。
我跟光哥对视一眼,他抬了下下巴:“走!”
我现在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还不能接受在副本里死了就彻底的完蛋的话,而且这副本未免也太诡异了。
陈明见我们两个上来只瞟了我们俩一眼,没说什么,我问他:“咱们敲门吗?”
他点了下头:“我来敲。”
他敲的很有节奏感,不是我们电视上说的三长两短,而是九短一长,他敲到地九下的时候顿了一下,我都以为他不再敲了,但他又着重的敲了下,这次敲完后,门里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不知道寿材铺晚上不开门的吗?有什么事情都得明天再说。”
“我知道夜不发丧,可没说晚上不能定棺材啊?”
我疑惑的跟他们两个说。再说了,他不开门他为什么要亮灯呢,这明显就是引我们来。这NPC的规矩难道是先讲讲故事情节?
我也玩游戏,我老爹就是看我整天捧着个手机,不务正业,所以打发我去给聂叔打下手的,我知道游戏里的NPC规则。
陈明没有说什么,只收回了他的手,立在门边,仿佛知道这扇门一定会开一样。
光哥则耍嘴贱的道:“什么规矩啊,死了人还不让人定棺材了?”
门内那个苍老的声音刻板的道:“既然来了我们这里,就应该入乡随俗。”
光哥跟我和陈明挤了下眼睛,又朝门里道:“老人家,我们就是问个事,不跟你定棺材。这送上门的生意你不做,我们也不勉强。”
门内这会儿都没声了,光哥看我一眼:“怎么了?”
我看着他说:“他被你气的说不出话了。”
“那不行,我得再劝劝老人家,不能被我气死啊,他气死了,可没有人给他定棺材。”
说着,他就要挽袖子,准备再跟屋里的NPC 唠嗑,这个家伙一口的京片子,也不知道这里的NPC能不能听得懂。
光哥的袖子只挽到了一半,就让陈明制止了,他低声道: “我们人齐了。”
他这句话说完后,屋里传来了脚步声,随即门就嘎吱的开了,映入眼前的是一张暗沉的老脸,在这悠悠的光线中,像是一种老树皮,猛的一看还有些吓人。
“你们人齐了啊?”他把视线看向我,待看到我头上包扎着白色的布条时,眼睛眯了下,他的眼睛本就小,再加上年纪的原因,眼皮耷拉着,于是从眼睛里射出的光就显的格外浑浊,让人特别不舒服。
我没忍住问:“什么齐了?你们要干什么?”
难道还得对对暗号,陈明说对了才能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