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卫苏一愣,“现在还没有水车吗?”他记得很早以前古代人们就已经在开始使用水车灌溉田地。因此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里已经有了水车之类的东西。
卫苏心如电转,脑袋中已经开始想着如何圆话了。
陶弗狐疑的看着他,“从未听说过。可否愿意细细讲来?”
卫苏打了个哈哈,挠挠脑袋,“我只是好像在哪个书册中见到过,具体是哪里却忘记了。 ”他一句话模糊带过,接着道:“就是一个圆圆的车轱辘一般的东西,架在河面上,由河水的动力带动,可以将低处的河水不停歇的运送到高处。”
卫苏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尽量用简单的话将水车的原理解释了一遍。
陶弗听完,背负着双手,来回踱步了几圈,最后盯着卫苏,“这个东西你从哪里看来的?”
卫苏一头黑线,他都已经尽量将话语的重心转移到如何制作的原理上来了,这人还固执的问来由作甚?
不过他也只是暗自腹诽而已,面上却一本正经的装作回忆道:“几年前小子在白水县城遇到一个人,疯疯癫癫的,拉着小子纠缠了半晌,说是有缘人,还拿出一卷残破不堪的简牍来给小子看。小子那时候还不以为意,只大略扫了一遍,里面就有这个叫水车的东西,还有几个治疗止血的方子。不过先生也知道,小子之前头被打破了,所以很多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这个东西也只大概记得一点,其他就想不起来了。”
卫苏一通胡扯,真真假假让人难以辨别。
陶弗这才想起之前听仆人说过,下云水村那人被人所伤,血流不止,好像就是卫家这小子给止住血的。这么说来,应该是真的了。
“以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陶弗奇怪问道。卫苏在他的私学中这些年,他一次都没听人说起过。
卫苏满不在乎的说道:“嗨,谁会有事没事提这些?平时又没用到,这次要不是为了解决两村的纷争,我又哪里会想起这个来。”
话说得也是这个理儿,陶弗再也问不出多余的来,只能将心思放在卫苏的画作上。他来云水洼这地儿十多年了,对于此地的地形自然是了解的。卫苏画得虽然一言难尽,但是好歹也能看得明白。
细细琢磨了一会儿,如果卫苏所说的水车法子真能成的话,引水入蓄水池,凡田地用水皆可取之,如此一来,水源问题一解决,两村的纷争自然便能停歇。
陶弗盯着卫苏,有这样好的法子,却不早点拿出来,是该说他心大还是不知所谓?
“以前真没将这当回事儿,而且这也不是容易的事啊,这个方案也不是哪里都能适用的,必须结合实际地形情况才能得用。您看看我就这么查看地形都花了不少的时候。”卫苏无奈的解释了一句。
此时也不是责怪的时候,陶弗也只是惋惜,如果法子早说出来,这些年的纷争想来不会越演越烈。
“行了,快给我说说这水车之事。”陶弗催促道。
这个东西,卫苏也仅限于书本知识,也没亲自看过摸过,只能按自己的理论大概说一下。
至于剩下的,就只得交给陶弗了,他虽然隐居山林,可是身份摆着的,结交的友人也多。如果他都无法可想,那卫苏就真的没法子了。
很显然,卫苏找他是找对人了,陶弗这人名望是在那里摆着的,对于此事也是很上心的。如果此事成了,将来他的声望只会更上一层楼。
如今的社会风气很讲究名望,德高望重之人,受到推荐甚至可以为官,造福一方民众。就算不走官途,这样的事迹传扬出去,对自己乃至对其整个家族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陶弗也很是期待,自然会尽心尽力将事情办好。他所结交的友人中,也不乏精于工匠之事,对陶弗来说请人过来打造出卫苏说的水车应该也不是难事。
而修建蓄水池一事,陶弗给两村里正一句话,从中调和几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想来为了日后的安宁,也不会有人不同意。
对陶弗来说,这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如果让卫苏去做,只怕话还没说完就会被人给当做疯症了。这也是卫苏为何将自己的想法托盘而出的原因之一。
解说了半日,卫苏口干舌燥,续了好几杯茶水方才将陶弗的疑惑大体答复了一遍。至于他也不知道的,那就不好意思了,自己慢慢琢磨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