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之内。
一众司马家族人齐聚一堂。
坐在上首的,赫然便是司马防的父亲司马儁。
虽然夜色渐浓,宾客也已经离去。
但大厅内的气氛,却是颇为浓烈。
司马家所有人济济一堂。
一个个轮流上前,给司马儁敬酒。
“老太爷劳苦功高。”
“若非有老太爷主持,我们司马家哪里有今天的兴盛。”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太爷便是我们司马家的至宝。”
司马儁抚着胡须,很是得意。
他的目光,在一众族人的身上扫过。
自战国起,先祖司马卬趁势崛起以来,成为了赵国的大将。
到如今已然将近五百年了。
五百年来,他们司马家一代代的先祖,都是励精图治,才有了他们司马家的今天。
尤其是这些年,他们司马家,越发的兴盛了。
作为上一代家主,他司马儁也是余有荣焉。
司马儁抚须轻笑。
“能看到家族兴盛若此,我司马儁便是死了,也能笑对列祖列宗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有一阵嘶喊声传将进来。
司马儁面露不虞之色。
他手中的拐杖重重一顿,皱眉道。
“此乃我司马儁八十大寿的日子,何人在外喧哗?”
一名主事跌跌撞撞地,向着大厅跑来。
嘭!
他被门槛跘了一跤,直接从外面摔了进去。
门牙都摔落了两颗。
他漏着风,颤声道。
“老太爷,大事不好了。”
“新任河内太守秦烈杀进来了。”
大厅之内,众人齐齐面色一变。
怦!
司马儁手中的拐杖,重重地跺在了地上。
“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们司马家养了这么多的护院,还怕有人前来捣乱?”
他的话语中,带着无比的自信。
河内太守?
那又如何?
不过就是有着区区两三千郡兵罢了。
在他们司马家的地盘上,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便是王匡来了,也不敢造次。
更何况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秦烈。
众人闻言,心中大定。
一名年轻宗族子弟朝着司马儁一拱手。
“老太爷,我去查看一番。”
说着,他便向着外面走去。
他还没有走出大厅。
嘭!
一名护院的尸体,被人从外面砸了进来。
尸体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霎时间,鲜血横流。
这名司马家子弟被尸体撞了个正着,倒在了地上。
他自幼娇生惯养,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一时之间,被吓得屎尿横流。
他手脚并用,向着人群中退去。
秦烈一边拍着手,一边淡笑着走入了大厅内。
“司马老爷子果然见多识广,好心性。”
徐骁持刀而立,守在秦烈的身旁。
司马儁心中一个咯噔。
只怕来者不善!
眼前这人的身上,有一股无以言喻的气势。
便是前方守护的那人,也不是易予之辈。
他的面色为之一变。
忙瞪了眼旁边的管事,沉声道。
“还不快去,将家主请过来。”
管事脸色惨白地应了一声,当即向着后面跑去。
司马儁心中稍稍安定了几分。
他司马家一直盘距在河内郡。
对于河内郡的情况,了若执掌。
河内郡的兵士最多不过两三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