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倒是知道,第一次乡试,老爷被分到臭号,发了试卷就直接弃考了。不过,后来那场考试却是一场非常有争议的考试,因为考题的试题竟然在一次集体诗会中被学子们猜中类似的,并广泛讨论思考过,朝廷经过调查,只是运气使然,倒是没有重考,但是现在说起那一届的考生,风评褒贬不一。”
“至于第二次,就更无奈了,在即将启程上京参加乡试的时候,莞城附近发生了大地震,王家村也受到了波及,大太爷只知道杯中之物,家里只有大太夫人带着几位姑娘,老爷作为唯一的男丁,也是为了帮忙救灾统筹,直接弃考。”
“今年就是第三次,在考试前夕,收到了二爷的信息,我都以为老爷这次也会因为二老爷而弃考了。”
路过偷听的涵休差点没有被发生在大兄弟身上的人间惨剧给笑死了。
真不是不厚道,正常人,听到这么催人泪下的喜剧,都会想笑的,不过为了不暴露,涵休忍住了。
如果是真的,这大兄弟也忒倒霉了!
“二老爷他不是……”
“闭嘴,二老爷是得道之人,可不是我们这等人能随意讨论的。”
“有这么玄乎吗?”
“当然有,你知道么,今年乡试,老爷到考场的路上,可是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这是参加科举以来,从来没有试过的事情!”
“以前那些意外,老爷以为是人为的,但是查了百遍千遍了,那些天降桌椅、大树折倒、疯狗咬人、马车失控、突现凶徒、摄入命案……这些种种,全都是倒霉碰巧!”
“从九岁开始打算科举以来,老爷考试期间就没有平静过,老夫人为了帮老爷除去厄运,亲自赶来京城,三步一叩首地拜了皇觉寺、皇家道观,从方丈和观主手中求来的法器都毫无作用!”
“唯独今年,老爷迎回二老爷,更是戴着二老爷亲自雕刻供奉的串珠之后,一路平安,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就是贡院的考号,也是考场中的上等号!”
“真的?”
“当然,那是皇觉寺和皇家道观都没有办成的事情,就被我们的二老爷轻飘飘的办到,你说神不神!这样的仙人出手的灵符,有多珍贵?我手快,抢了两道,一道要给我娘亲,一道送我怀崽的媳妇,肯定能保佑我家老母亲长命百岁,我家孩子聪明健康……”
涵休:……这就有点扯了。
不过知道内情的涵休知道怎么办了,悠哉地转身,继续回到王家为他设置的道观里面做他的“功课”去,既然他的符辣么受欢迎,那就满足大家的愿望好了,顺便练练手臂腕力。
完全不知道,他离开之后,两个刚刚在“聊天”的小厮正在两位大管家的凝视下,低头站得比谁都乖巧。
“尺度把握的不错,该说的都说了,去领赏吧。记住,这次是特例,王家绝对不留嘴碎的人,知道吗?”
等两个小厮欢天喜地地走了,两位“威严”的管家才卸下面具,聊起天来。
“啧,老爷也是的,这些事情不是他亲自告诉二老爷比较好吗,还要绕那么多个弯。让我们来,也太难了,为了让二老爷相信,乖乖的在家里等老爷乡试完毕,我们算不算费尽苦心了。先来一趟虚假的争吵,再来这出故送消息。”
难以置信的是,这些手段,二老爷不管真假,全都接下了,不带怀疑的。
十分不好交差……
“老二,你这就不懂了,做大哥,老爷他也是要脸的,这么丢脸的事情,换你,愿意跟你家弟弟说。不过不说也不行,要是让二老爷在外面听到了,先入为主就更不好了。我们自己‘说’的,更妥帖一些。而且,我记得,老爷考试前叮嘱的是,让你妥帖的告知二爷,你不敢办,才找到我这里来的!完事了,就嫌弃我的主意馊?”
联系整个王家下人演戏,他也觉得好傻好不好,这种说主子糗事的事情,谁敢接?只能拼一个法不责众了,谁都有份,别想落空!
“大哥,我不傻,不拖你下水一起担着,今年给老夫人送年礼顺便到关外查生意的人就是我了,我这把老骨头虽然能扛得住,不过总得留些机会给年轻人,我早将担子都卸给你家女婿了,一家人,何必互相伤害。”
“我家女婿不是你大儿子?你这是打二爷的主意,想到二爷身边做管家?”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还能干几年,给二爷带出能用的人后,安安稳稳的回家带孙子不好,老爷虽然信得过我们兄弟两,但是为了儿女,我们之间得退一个啊!这道理,你要是不懂,就不会帮我一起扛了。而且,二爷也不能怠慢不是吗?当年二爷失踪,尤家跟王家差点没有断亲,现在回来就好……不然倘大的尤家不知道便宜了谁。”
“谁说不是呢,就是,二爷那份……也得二爷愿意还俗再说啊,我这把年纪看人也算有一套了,二爷不是不计较,而是觉得身为出家人,懒得计较,也不需要计较,就是大爷出手,恐怕也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