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秦子胥拱手唤道。
“叶国师。”小太监亦是同女子行礼道。
叶舒怡看向秦子胥道:“此处非是宫外,而今你是君,断不可再向我行礼。”
“师父又说见外的话了。”秦子胥起身笑道。
叶舒怡拧了拧眉,却也没说什么,只道:“晚儿一走,齐王一党便会趁势而起,如今是绝好的机会,利用那些人对晚儿的恨意,定然会露出破绽,南国公便是第一个。”
“李延。”秦子胥嗤笑一声道:“若非南国公祖上有恩于先帝,朕又何至于因着拿不到把柄而除不去他。”
“不过话说回来,让晚晚一个人离开京城真的好吗?”秦子胥眯了眯双眸。
“不好。”叶舒怡直言道。
秦子胥眉梢微挑,叶舒怡又道:“可是不让她去,不让她复仇去宣泄她满腔的恨意,你觉得以她的性子,会接受吗?”
秦子胥听罢,抿了抿唇。
叶舒怡眼底闪过一抹杀意道:“且不说晚儿,那些个害晚儿至此的人,我亦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师父放心,我自会给晚晚一个公道。”秦子胥说道。
叶舒怡颔首,却又是轻叹一声道:“只是可惜了你与晚儿,如今晚儿武功尽失,且身子羸弱更染恶疾,如今已然无法生育,她性子要强,成了这般与你的婚约也被她亲手断了。”
秦子胥眼底闪过一抹涩然,随后笑了笑道:“无妨,只要晚晚愿意就好,她愿做什么,便做什么,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她。”
叶舒怡眼底有些赞许,随后道:“好了,过几日我亲自走一趟永安看看晚儿,也好叫你安心。”
秦子胥听着,勾了勾唇道:“那就有劳师父了。”
“无妨,倒是你在京中,得随时注意点齐王的动向。”叶舒怡叮嘱道。
“师父放心。”秦子胥颔首道。
叶舒怡点了点头,师徒两人又说了会话,叶舒怡便离去了。
目送叶舒怡离去,秦子胥眸色沉了沉,终是一言未发。
另一边,永安镇。
阿黎站在廊下,随手一招,便有一只信鸽落在她的手臂之上,从信鸽足腕上的竹管里取出一张字条,瞧了一眼,阿黎便弯了弯唇,手臂一扬那信鸽便自觉离去,而阿黎则转身入了屋中。
“东西送过去了?”
书案前,君晚正执笔挥墨,一副山水图跃然纸上。
“是,韩先生说,南国公当是险些的气的昏过去。”阿黎说着,却是忍不住掩唇轻笑。
“呵。”君晚低笑一声,搁笔取过一旁打湿的帕子擦了擦手,随后道:“李延,不过是个自取其辱的老东西罢了,叫韩先生密切注意南国公府的一举一动。”
“是。”阿黎颔首应声。
“好了,成日在府中待着也确实无趣,走吧,出去转转。”君晚说着,便要向外走去。
“是。”阿黎应了一声,乖觉跟在人身侧。
叫上萧寒,三人出了门,永安镇不大却也格外热闹,街上小摊各种叫卖,卖的多是永安镇的特色,明明有些纷杂却意外的令人安心。
“这小小的永安,倒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君晚起唇笑道。
“殿下习惯了京城的勾心斗角,自然会觉得这种没有纷争的小地方是个好地方了。”阿黎笑着说道。
君晚略一颔首,显然是赞同了阿黎的话。
“咦,殿下你瞧。”
阿黎素手一指,君晚顺势瞧去却见不远处的一间面棚里,南风带着几个捕快吃着面。
南风吃饭的卖相没有一个女子应有的矜持,反而有些豪迈。刚出锅的面吹了吹就往口中送,这大热天的,吃出了一身汗。
君晚眉梢微挑,她自幼生活在京城,便是去了军中也保持着应有的矜持与风度,她所认知的女子里更不会做出这种有损形象之事。
“咱们这位南捕头,倒真是有些不拘小节呢。”阿黎掩唇娇笑道。
君晚有些好笑,走上前远远唤了一声。
“南捕头。”
随后她便看到,原本吃的正尽兴的南风忽然噎住,抓起一旁的茶碗大灌一口,随后飞快起身向她的方向看来,在看到她后,那蜜色的肌肤上染了薄薄红晕。
“殿……殿下……”
君晚忽然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是洪水猛兽,为什么自己每次唤她,而这个小捕头每次反应都这么大?
君晚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