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良辰左右开弓,一下下精准地抡在一个个响马脸上,用长竹竿给他们挨个掌嘴。然而还是有两个响马窜到他身边,他一个错身,反从两个响马中间穿过来,倒手一棍砸倒了一个。又圆抡起棍子扫在另一个脚踝,那响马立刻失稳倒地。这一波打的漂亮,然而终究人多势众,几个响马持着刀兵逼近了耿良辰。
凌博已经坐不住了,然而没等他站起来,一个农夫已经举着扁担冲了过去,一声吼叫拍抡圆了扁担,硬砸在一个响马脑门,那响马眼睛一翻到了地,随后他抡着扁担冲进人群,耿良辰也抓住机会,从后腰掏出两把八斩刀,与响马周旋开来,刀锋凌厉一路劈斩。当时已经有两个响马受伤跑走。
老高拔剑出鞘,凌博则直接踩着凳子就奔了过去,直接把凳子踩翻把江涛摔了个屁股墩。凌博如离弦之箭,猛冲如人群,凭盾直接撞倒一个响马,随即一剑刺去,刺穿了那响马的腿肚子。我们也持着刀剑走来。我直接过去抽刀就剁翻了一个响马。
响马头子见势不对,收拢了队伍,抱拳拱手,乌青着眼睛带人抱起伤员离开了村子。
那个农夫刚刚已经被几个响马打翻在地上,这下响马撤走,有个响马还不忘踹上一脚。他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笑呵呵过来向耿良辰行了个礼,又向我们行礼道谢:“几位英雄好身手,在下福贵儿,都管我叫贵子,师从沧州黑龙港丁家门下。学艺不精让几位见笑,实在有辱师门。还多些几位好汉……还有好……好娘们儿搭救!”耿良辰也报出名号:“在下耿良辰,师从南派短打。”贵子说:“早有耳闻,失敬失敬。”凌博说:“叫我凌博,军户。”贵子回答:“原来是一位军爷,失敬失敬。这位好娘们是……?”我笑了说:“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好娘们?”贵子陪着笑说:“乡下人不懂礼数,还请担待还请担待。”我说:“本好娘们名曰郭桥儿,学的杂,东瀛北辰一刀流,大明御林军长刀,辛酉刀法,民间苗刀会点。”贵子说:“果然犀利,来,几位让我报一报救命之恩,来,我请客!我请客!等我回家跟媳妇要点钱去。”
正往回跑,却看见一群村民此时已经扛着铁锨锄头镰刀,浩浩荡荡从村子那边集结过来。领头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手里拿着一把颇为讲究的双手剑,看上去很受尊重。他走过来问情况,贵子回报说:“洪爷,刚刚是路过的响马闹事,已经被几位英雄打跑了。”洪爷过来挨个和我们握手,夸赞我们年少有为,路见不平敢出手相助,回头让村民也快快鞠躬,我感觉承受不起,想阻拦,村民却已经纷纷行礼,我也抱拳拱手还礼。
老高对洪爷说:“他们可能今晚还回来,还请村民提高警惕,多加戒备!”
老爷子吩咐道:“今天晚上开始,明岗暗哨都安排上,彻夜不收!敢来就弄死!”村民山呼响应。老爷子吩咐:“回去把大枪刀兵都拿上!各回各家吧!”
贵子招呼老爷子一起饮酒,老爷子没做任何推辞就过来了,坐下空口兀自饮了两杯,才和我们相互敬酒。
一番客套,我们得知此地已经是热河地界,村子叫二道湾,临近沧州,历来是沟通南北的水旱码头。来往众多,早年间匪患猖獗,村民在农闲时候,多去沧州跑过脚行赚钱,期间寻师傅习武,回来教会其他村民,村庄人人有功夫在身,加上常年劳作。个个有一番拳脚勇气。
我对此十分钦佩,说起之前的事情,同样是面对流寇,泽明镇的村民有二道湾村民一半的勇武,也不至于让这两伙人横行霸道。
洪老笑笑,说:“年轻人,知道镖不过沧州吗?咱们这里的风气,那大明全国上下,都是闻名在耳的!”
老高回答说:“早有耳闻,热河地界的勇武,早是天下闻名的,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嘛!”
我说:“我孤陋寡闻,倒是没听过,你们给我讲讲?”
洪老来了精神,又滋溜一口酒,给我介绍起来。
这燕赵之地,自古兵荒马乱,哪怕是现在迁都东京汴梁,燕赵依旧是向北沟通建州,向西去往草原漠北,向南直奔中原腹地的商贾必经之处。水旱码头那是鳞次栉比,码头上人头攒动,彻夜都有点着灯装卸货物的漕运和大车。
为了自保也为了争抢脚行的资源地盘,学武的风气盛行,人人会功夫,人人知反抗!镖师到了沧州附近,要扯下镖旗,不喊趟子,悄悄路过,否则一路上少不了上去挑战比试的。
几年前有一伙押镖的,来者年轻气盛,听说镖不喊沧,觉得是虚有其名,依旧挂着镖旗,喊着趟子路过。期初一路照旧,镖师心说这沧州不过如此,结果走在路上,看到个铲粪的老汉,镖师们就喊叫:“老汉,要死就呆着,不想死就躲开!”这老汉没听到一样,接着铲粪。那镖师走过去,喊道:“你老小子聋子吗?还是在这找对手呢?”于是过去打算抓那老汉,刚伸手,被那老汉抓住右手,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丢出去一丈多远!
这帮走镖的各个身强体壮,看这老头却瘦小枯干,似乎无缚鸡之力。镖师们不敢大意,肩挑起老头的粪筐,坐车把他送到城里,出钱宴请全城的武家名门。
这老头就是传言中的双锏李,李风岚。
我听得过瘾,青青也拍手道好,可是她不懂这镖局的旗子还有门道,就问走镖是怎么回事。老高向她解释道:
走镖就是保护财产,一般是贵重金银或者书信,也有保人的。
走镖分三种,一种是威武镖,拉着大旗,旗子上是镖局和镖师的名号,一路鸣锣开道,遇闹市则高喊镖师镖局的名号,掺杂着春典暗语,这是威武镖,也叫亮威镖。
还有一种呢,半拉着旗子,不喊号子,打十三太保长槌锣,或者七道七星锣,再或者敲五下,五行锣。一般这种是差一点的镖局,一方面在老百姓面前威武,一方面地面上的势力也不得罪,这美其名曰仁义镖。
再有就是,不挂镖旗,不喊号子,一行人乔装改扮,马摘了铃铛,车轱辘抹油,趁着晚上快进快出不做逗留。这叫偷镖。
镖局一方面是靠镖师的个人武艺,也是靠官面和地面的关系。许多镖师之前和土匪干脆沆瀣一气。就算之前不是,地面走多了也和土匪们不清不楚。镖师这行当,黑着呢。
不过,这沧州地界,始终是镖师们必须卷旗而过的地方,这地方高人辈出,藏龙卧虎,百姓也多习武。为了避免麻烦,镖不喊沧,这不是空话!
听了这番话,我问老高:“要不然我们稍稍绕路去一趟沧州?”
老高回答:“娘娘都说了各尽人事就好。那我们不妨去转转,也顺便甩开可能存在的追兵。”
江涛也点点头:“反正进了城有酒有姑娘,我没意见。”凌博说:“江涛大哥没意见我也没意见,不过去见见高人也不错。”
我问耿良辰:“还没问你这次来干嘛呢,你怎么也在这,准备去哪?”耿良辰告诉我:“上次擂台结束之后,他们各领了任务,刨根问底抓逆贼,带队去往奉天城,我独自来的,我去津门,正好和你们一路。”我问他:“你去津门干什么?”他捻着小酒盅,看着远方,说道:“正好往北走,国事家事一起办,这次回津门,去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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