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准备徐夫的测试了,这些时间,可别太贪玩。”
兰亭在祝婉儿的身后,踩着她的影子,瞧瞧地比量着身高。
奇怪,这都三年了,自己怎么还和先前一样,比她矮了一截。
他正垫着脚,却被祝婉儿一盆凉水当即浇在他的头上。
他讪讪地摸着发尾,其实兰亭并不在乎这些,那些学问,还能连这小小的应试都过不了?只是提到这件事,他不禁想到另外一件事......
兰亭快步走近,站到祝婉儿的身边,将她额边缠在一起的丝带散开,“姐姐,你什么时候......嗯......去镇子上啊?”
祝婉儿困惑地回头,两节丝带又缠在了一块:“去哪里做什么?”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忘了呢?
兰亭支吾着,干脆直问道:“去读书。”
原始这个事。
祝婉儿好些时候,没有收到徐夫子的信了。这三年来,瘟疫渐渐消散,大邺国百废待兴,但好在最艰难的日子过去了。按理说,她本应该在这个时候,就可以启程前往书院,但是因为瘟疫,生生地拖了些时间。
祝婉儿想了下,告诉他:“约莫是明年吧,徐夫子还未回信呢。”
明年......这么算,时间所剩不多了。他需要早点通过考试,看看自己能否和她一块儿去书院才行。
想到这,兰亭来了动力,兴冲冲地问祝婉儿:“什么时候有考试,我立刻就去。”
“不急。”祝婉儿失了笑,“再等等吧。先回去吃饭。”
“要我说,我想了件事情。”饭桌上,祝老二有些没有食欲,兰亭一心想着考试的事,倒有些心不在焉。
祝婉儿耐心听了过去,问:“什么事情啊?”
祝二婶也看出今天地状态有些不对劲,于是她放下筷子,问:“咋了啊?”
今日卖了葡萄,看见那些马车离开,又数了数银子,去外面和别家卖葡萄的人说了会话,祝老二就有些不太对劲。既然他们问了,祝老二便也不再瞒着,将自己想了很久地话说出来,和她们算算账:“我这段时间卖葡萄,虽然那些大人给的钱多,其实是不划算的。我暗中问了下为什么,他说马车颠簸,咱们的葡萄虽然质量上乘,但是能留些来的没有多少,这一来二去,少得有点多。”
她们几个人没听懂他想说什么,连兰亭也转头停下筷子看了过去。就听祝老二接着道:“而且咱们的羊也大了,买到镇里,赶过去也听难的。就像以前,为什么我们的粮食不好卖过去,应该也是这些原因。”
“爹爹是说路不好走吗?”兰亭很快反应了过来。祝婉儿刚想说莫不是牛车太少,闻言,点了点头。
想起那些马车扬起地尘土,以后若是想多买些东西,让小祝村有营生,好的路是必不可少的。现在别说土路,有些地方甚至还是深山里凿的,遇上大雨天,还有塌方的危险,好几次险些要了人的命。
虽说这件事至关重要,但一拖再拖,迟迟没有解决。
祝老二叹了口气:“若是能将路打通,牛车倒是无所谓,以后若是卖菜卖粮食,除了葡萄,等土地肥沃了,再弄些别的产业,这个路可太耽误人了。”
小祝村通往镇子上的路并不短,就算只将那些崎岖地路整平,扑上砂石,再将路拓宽。有些地方还需要改道,以简短路程,让距离变得更远,这可是一件大工程。
至少,凭借小祝村的人是不行的,还需要花钱请外面的工人出手,这就不仅仅是一小笔钱财的事情了。
祝二婶虽然同意他的说法,但是她觉得有些不太现实:“虽然这样说,但是修路要很多钱吧,我们哪有......”
“有的。”祝婉儿突然打断她的话,认真地看向他们。
祝老二夫妇并兰亭,一并向她看去,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就听祝婉儿不紧不慢道:“有的,修路的钱我们家一直都有。”说完,她转向祝老二,“爹爹,你可还记得那两块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