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祝婉儿也是个心里只有兰亭的。怎么他就来了几个月,就比他地位高了呢。还有一场接风宴,还想拉上他,一道去吃饭。
吃东西......
狗娃没有犹豫,听到这几个字那还管什么兰亭,登即向她喊道:“哎我等着。”
兰亭被关在小木屋里,也有月余了。在这里他愈发觉得,无权无势,自己恐怕要比前世更加艰难些。
尤其自己的这个身体,尚且不能上场杀敌,也不能保家卫城,又何来谈得上,去保护祝婉儿。
若是她还遭遇了前世之事,自己有什么能力,去站在她的身后。
这场病让他又想了很多,其中一事,便是修书一封,着夜枭,交给了他那个今生几乎素未谋面的爹手中,勉强延续二人地父子关系。
这日没有药材,也没有饭菜。外头的铜锁落了下来,砸在木门上,发出“哐”的一声响。兰亭愣了愣,这才知道,自己可以回到祝婉儿身边了。
他走了出来,脚步还有些虚浮。好在,先前自幼练习的功夫,让他的身子没有常人那般虚弱,但也算大耗了一场。
兰亭没走几步,就看见祝婉儿坐在板车上,祝老二拖着板车,两人迎着夏日炎炎的风,对着他笑。
他走向了他的暖阳。
“做好咯——”祝老二长扬一声,兰亭身子一晃,被祝婉儿扶稳,“爹爹慢些。”
兰亭原先还有些不好意思,但祝老二乐得自在,非得让他两坐在车子上,慢慢地哼着歌,颠簸在黄土路上。兰亭垂脚坐在板车后,看着身前景色缓慢倒退,那些都是他来时的路。
“怕什么,快些回去,你娘做好了饭菜,等着你两呢。”
兰亭也陪着她们笑,靠着祝婉儿近了,这才没有晃着跌下去。
他看着祝婉儿,看着她没有什么变化,似乎身子抽条了,刚才直接被抱了上来,也没比一比,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身子才会像上一世那样,比她高些。
她好像瘦了,脸颊的婴儿肥褪去了不少。那天杀的春苗婶,居然敢饿着他的婉儿。他记得祝婉儿分明十指不沾阳春水,连白饭都煮不好,害得他上一世大半夜,差点烧了小厨房,那一顿饭,还是被她说好吃。
罢了,以后还是得好好度量,莫要再出这样的意外了。
“我瞧你发呆了一路,想什么呢?”祝婉儿一路上没有打扰他发呆,只在快要到家时,揉了揉他的脸,“想姐姐了吗?”
想,自然是想的。
兰亭重重地“嗯”了声,贴在她的脸前,甜甜地说道:“想~”
那声音搀着蜜,比糖还要融化在心尖上。
“姐姐也想兰亭了。”祝婉儿看着他,不知为何,心里地万般情绪,满地终于溢了出来。
这是她家的小兰亭。
“快快吃些。”难得的一家四口团聚,祝二婶也不管什么下顿上顿,满当当的一桌菜,就往兰亭的碗里塞。
所以......
谁能告诉他狗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兰亭没好气地瞪着狗娃,偏狗娃屏蔽在自己的世界里,埋头大口吃着饭。
“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吗?”祝二婶关切地询问他,兰亭摇了摇头,这已经很好了。
“我想娘了。”兰亭道:“兰亭不要再离开姐姐和爹娘了。”
“我把你的被子晒了,也是新换洗的被单,娘给你做了一床新的薄被,都是今年的棉花。”祝婉儿在里屋,对着终于又亮起来的外屋说道:“你若是害怕,将灯点上。”
祝婉儿说完,没听到兰亭的回答,但她似乎是知道了兰亭要做什么,弯着眼笑意浅浅地等待着。
果然,不一会,“沙沙”的声音响起,兰亭拖着一个大门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祝婉儿笑意不减,将脚缩上了床,看着兰亭将床在她的床边铺好,睡了下去。
“姐姐早些睡吧。”兰亭收拾好一切,立刻躺在了床边上。
他已经许久没有和她在一块了。
祝婉儿熄灯上了床,她知道,兰亭也太累了。天色暗去,祝婉儿本想再说些什么可她怕兰亭精神不济,也就忍着了自己翻身向外,看着床下隐约出现的影子,情绪万千。
正当她以为兰亭睡着了的时候,床上慢慢摸出一只小手,挂在了她的床边。
祝婉儿轻笑一声,没有说什么,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