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曲悠悠染青丝,秋风阵阵拦绿枝。不闻人声处,却见珠泪垂,
长安风景好,未央宫娥老。十年如一梦,至今仍梦中。
——林宁《菩萨蛮.梦中》
项庄没有走远,到了现在他还是想努力一把,不然“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日后难免追悔莫及。
等哭声渐止,项庄小心地踱回后院,正犹豫用怎样地出场方式俘获美人芳心,却听得一声细微地**。他没来由心尖一颤,大叫“不好”,破门而入,就看到宛君小腹插着一把匕首,倒在血泊之中。项庄把人抱在怀里,按住伤口,却不敢拔掉匕首,生怕引起大出血,他不是医生,这种情况只有干着急。
“来人!来人!”项庄冲外面疯了一样地喊。
太守府有专门供奉的大夫,项庄发现及时,经过几个大夫满头大汗地救治,宛君终于被从鬼门关拉回阳间。她昏迷了两天,因为失血过多脸色白得像鬼,醒来后模模糊糊感到床边有人,一张口嗓子疼得难受:“水,给我水……”
项庄蹦起来,倒了一杯茶,扶起宛君慢慢往嘴里送。宛君缓过一口气,看清眼前的人,惨笑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死?”
“士家作恶多端,你何必为之殉葬?”
“家主(士燮)从小待我如亲女儿一般,我这身本事和这条命都是士家的,士家完了,我活下去也没了意义。”
项庄生气道:“我可调查清楚了,士燮那个老匹夫把你送给各种男人……”
“住口!不许你侮辱家主!”宛君对士家的感情说到底是一种寄托,没了士家,她就没了寄托,不知道接下来的路怎么走,所以才这么拼命维护士家。
沉默片刻,项庄盯着宛君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士家其实还留了一点种子,既然你对士家还有幻想,我就不赶尽杀绝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做我的女人。”
“我要是不愿意呢?”
“士家能不能存在下去,我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
宛君脸色更加惨白,冷冰冰道:“好,我答应你,但我也有条件。”
“你说。”
“我不做妾,我要你明媒正娶,把我抬进项家的大门。”
项庄好歹是楚国贵族,虽然先秦时代贞操观念不深,但一个经历无数男人、还刺杀过自己的女人竟然要做正妻,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确认宛君不是抽风之后,项庄皱眉道:“这不可能。”
“我的身份配得上你。”
项庄好整以暇道:“说来听听。”
“我祖上是大秦皇族。”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项庄傻了,结巴道:“你脑子没问题吧?”
“我说的句句属实,汉楚争霸的时候,我太祖父投身军旅,在项王手下做百夫长,我太祖母是大秦公主,后来做了太祖父的俘虏,两人喜结连理,有了孩子,代代相传。我本来有个哥哥,八岁那年夭折了,祖先血脉到这一辈只剩我一个了。”
“你姓什么?”
“我姓卢,全名叫卢宛君,我太祖父讳三。”
项庄喃喃道:“卢三?我记得他,和林宁常常走在一起,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做选择吧。”
“卢姑娘,纵然你祖上是大秦公主,但你现在姓卢,不姓嬴。退一万步说,你姓嬴,但我娶妻不是随随便便的,你的身份全太守府都知道,我那些手下不会有人同意的。”
宛君想了想,说:“我可以做妾,但你不能再纳第二个妾,你也可以娶妻,但只能娶一个。”
“好,我答应你。”项庄的想法是先安抚住美人,在这个男人三妻四妾比喝水吃饭还正常的时代,他真要纳妾谁能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