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茶饭不思,日渐憔悴,连刚到渔阳的神医华佗被请来都不管用,华佗直接就对其他人说:“心病还须心药医。”
倒是后来的黄忠带着儿子黄叙上门,华佗给治好了,黄叙身子骨弱,调养大半个月才能正常下床。黄忠老泪纵横,儿子从小就是病秧子,求医问药十几年,几近绝望,如今儿子在眼前活蹦乱跳差点乐疯了,当场就给华佗跪下,咣咣咣把额头磕得出血。
这下好了,黄忠对渔阳集团死心塌地了。
虞姬正在发呆,走廊那边走来一人,正是黄忠的独子黄叙。黄叙最近被黄忠逼着顿顿吃肉,华佗吩咐的,说是病人虚弱,需要肉类充盈体力。黄忠不是有钱人,但在见识了他的本事后,戏志才很大度地表示钱是小问题,肉管够,还特意让厨房准备了鸡鸭鱼肉,吃什么随便挑。
笼络人心嘛,就得下本钱。
黄叙吃肉都快吃吐了,以前卧病在床吃的清淡,突然大鱼大肉谁都受不了。不过挺有效果,皮包骨头终于变成肉包骨头,气色比以前好太多,最近闲得无聊,天天往别院跑。本来别院是虞姬的居所,不是随便进的,黄叙运气好,被看守的门丁拦下还不等驱赶,虞姬发话让他进来。作为地位超然的夫人,说话也是管用的,但例行报告少不了。武涉和戏志才一听夫人把男人放了进去,面面相觑,前者道:“夫人是不是在院子里烦闷,准备和黄公子诗词往来?”
黄忠的儿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注定成不了猛将,但也因为平时窝在房间里,天天看书,诗词歌赋学的极好,绝对是大家闺秀的如意郎君。汉朝之后尚武风气渐弱,魏晋风流代表的是一个时代的特色,士人涂脂抹粉,阳刚男子逐渐不为世间崇尚。不过,虞姬是跟过项羽的女人,就算移情别恋,也不至于喜欢病秧子,武涉、戏志才都挺费解。
不管怎么说,黄叙和虞姬聊得不错,天天别院里都是笑声,蒲亮这等楚军元老觉得夫人在给死去的项羽戴绿帽子,有点受不了,同时也隐约感到林宁给予虞姬的特殊待遇,也不是没有别的意思。在蒲亮等人的压力下,戏志才找了黄忠随口谈起此事,黄忠马上明白了,儿子病刚好就去勾搭女人,欣慰之余又有恨铁不成钢的恼怒:勾搭谁不好,偏去勾搭林宁的女人!
黄忠理解歪了,他以为戏志才这么郑重其事,寻常的良家女子不值当,其他人的老婆也不用戏志才说,人家男人早找来了,只有涉及未归的林宁才值得渔阳集团的二号人物亲自出马。黄忠气急败坏地把儿子找来,要他离虞姬远点儿,黄叙书生意气,梗着脖子说:“我和虞夫人只是讨论诗赋,没有任何见不得光的肮脏事,何须畏惧他人言语?”
黄忠勃然,指着这个小混蛋的鼻子道:“那可是林大人的夫人,你小子是不是活腻歪了?”
“父亲所言有误,虞夫人孀居不久,哪可能是林大人的妻妾?”
黄忠愣神地工夫,黄叙趁机溜走,径直入了别院与虞姬见面。
“夫人,叙又来打扰。”黄叙还是很懂礼貌,向扶窗而立的虞姬行礼。
“黄公子请进。”虞姬露出笑容,竟然走出闺房,把人拉了进去。
黄叙不敢唐突佳人,执礼甚恭,要说不喜欢虞姬,那是假话,男人谁不喜欢美人?只是礼法庄严,黄叙读了太多书,践踏礼法无疑惹人耻笑,他不愿为之。
“黄公子最近可是来的稀了,是不是外面有了风言风语?”虞姬对外界的扰攘也不是一无所知,但一个敢于为丈夫自杀的烈女,历经人生的起落沉浮,所谓的世俗于她不过是一场风流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