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火箭落到匈奴兵的毡帐上,拉开了楚军数十年转战瀚海三千里的序幕。
乌兰正搂着两个汉人美女做美梦,由于戴着耳塞,听不到帐外的嘈杂。一名亲兵顾不得别的,冲进帅帐把光屁股的左贤王拽起来,扯着嗓子叫道:“乌兰大人,不好了,汉蛮子杀进来了!”
不愧是常年在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的老兵,乌兰只是迷糊了两秒便清醒过来,把亲兵踹开,匆匆忙忙地穿铠甲。那个亲兵挺忠心,顾不得揉肚子就爬起来给乌兰帮忙,乌兰心里感动,心说等你战死了我一定好好照顾你的婆娘,这样的忠臣不多啊!
一出帅帐,到处是大火,匈奴兵骑在马上和楚军步兵打得热火朝天,由于不是冲锋,骑兵的机动力无从发挥,再加上混战,匈奴兵也不能胡乱射箭,已然丧失了最大的优势。楚军凶猛,两人配合,一人砍马腿,一人杀匈奴兵;匈奴兵疲惫不堪,楚军睡饱了战意高涨,章邯、波才、高顺、许褚个个争先,在主将的激励下,楚军犹如出闸猛虎,凶狠地撕咬着来自**大漠的匈奴铁骑。乌兰和那个忠心的亲兵上马之后,目之所及没有任何秩序,火光冲天,数千楚军把五万人的大营搅得天翻地覆;左贤王面如死灰,没有秩序的军队只是一盘散沙,他再没有脑子也懂得这一点,必须尽快脱离战场,撤到安全地区重整旗鼓。
乌兰的这一想法还没付诸实施,就迎面碰上了大将高顺。
高顺所使兵器唤为“追魂枪”,遇到左贤王之前已经饱饮了数名匈奴兵的热血,与乌兰相见,观其装束,知是匈奴大将,二话不说,挺枪来战。乌兰大怒,心说当老子是盘菜啊,想吃就吃?大刀与追魂枪一磕,手臂酸麻,高顺寡言少语,发动快攻,两人错马交战,各自亲兵也绞杀在一起,分外惨烈。
追魂枪忽然一抖,绽放数朵枪花,乌兰冷哼一声,竟然把大刀随便往胸前一横,枪尖与刀面相碰,妙到毫巅。高顺惊讶,没想到对方眼力如此了得,忍不住喝彩:“好!”
左贤王有心用有限的汉语词汇回句“承让”,斜刺里一柄鬼头刀削了过来,带起骇人的厉啸。乌兰以为来者和高顺一个级别,只随手格挡,鬼头刀的主人许褚冷冷一笑,左贤王的大刀和鬼头刀一磕就虎口迸裂,惨呼一声,大刀脱手而出。许褚招式用老,鬼头刀回收,又是一刀劈下,准备结果了左贤王的性命。那个忠心的亲兵又一次冒出来,从马背上飞起,抱住乌兰滚下了马,后背被鬼头刀劈中,深可见骨,当场毙命。
乌兰一边捂着受伤的手,一边把亲兵推开,看着死不瞑目的亲兵,心想:好样的,你的婆娘我一定贴心照顾。他连滚带爬,抢了一匹马奔逃,途中收拢溃兵,一路后撤。
是役,斩首七千,俘虏四千,匈奴兵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乌兰撤到安全地方,命令清点人数,只有三万出头,堪称惨败。而楚军阵亡四百,伤兵两百,用超过十比一的比例取得胜利,值了。
楚军谨遵章邯命令,一见匈奴兵跑了,绝不追击。把该烧的烧了,该拿的拿了,袍泽的尸体运回城内,俘虏被缴了武器、收了裤腰带,然后用裤腰带绑住,十人为一队,押到鸡鹿塞的西街。
田丰给林宁提建议:“接下来一段时间不可再取巧,只有守城。匈奴兵不善攻城,借此消耗匈奴兵的人命,匈奴人少,死一个少一个,这点我大汉占据优势。”
林宁点点头,认同田丰的话,随即又神神秘秘地凑过去:“田公,匈奴俘虏太多了,四千啊,不仅消耗粮食,还得派兵看押,这——”
要是李儒、贾诩之类的毒士,肯定接上一句:“那边有片空地……”
田丰沉吟了一盏茶的工夫,竟然指着某个地方说:“那边有片空地……”
林宁惊了,田丰这样修养精深的大儒,怎么和贾诩一个德行?要是贾诩说这话他就不觉得奇怪。
“主公,胡人反复无常,无恩无义,务必斩草除根啊!”
“这要是传出去……”
“纵然张并州或者朝廷知道了,也无人怪罪主公,反而会称赞主公行事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