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白天没事儿,马晋宁决定在首阳县城好好转转,首阳也是千年古城了,城中的朝阳阁、文昌阁相当有名,马晋宁决定今天都去看看。
马晋宁首先来到了朝阳阁,朝阳阁以石为基,高约百尺的三层木结构主楼建于其上,角柱斗拱,构造奇特,规模壮百代之观,工程集一时之妙,传说朝阳阁的二十四根活柱,代表二十四节气,每个节都有一个值日的。
马晋宁虽然不懂建筑学,却也对这巍峨的古建筑赞赏不已,可惜,马晋宁只能远远地看,因为朝阳阁是首阳县城内的最高建筑,现在她被日军霸占、作为中队指挥部了。
马晋宁暗下决心,早晚要把日寇赶走,让朝阳阁成为首阳人民的休憩场所。
在巍峨的朝阳阁西南方,是一座房舍俨然的寺观,那就是清代建筑文昌阁。
马晋宁远远就看到文昌阁那边人声鼎沸、热闹异常,原来,首阳县城每月逢五都有庙会,地点就在文昌阁前。
庙会上不仅有各种物资交流,还有各种江湖艺人的表演、各种风味小吃的摊点,这是在这种苦难日子里,难得的让当地群众放松一下的事情了,尤其是孩子们、即便身上没有一文钱,也能在庙会上快乐的玩上一整天。
也许是为了弥补刚才的遗憾,马晋宁首先直入文昌阁,院内香烟袅袅,梵音缭绕,里面贡奉的是“万世文章宗祖,百代科第渊源”的文昌帝君。
马晋宁一个人慢慢在里面转了一圈,文昌阁的规模较之朝阳阁小太多了,不过里面有不少清代石碑,马晋宁对书法略有涉猎,所以旁人不怎么注意的碑文,让他驻足了很长时间。
也许是看字过于投入,马晋宁没有注意到,有双眼睛在他背后观察了很长时间。
从文昌阁出来,马晋宁沿着摆摊的街道,边走边看,遇到新奇的东西、也靠近看看,虽然首阳距离汶水县相距不足150公里,但是民俗、饮食、文化都还是有些差异的,所以马晋宁看着很多东西都很好奇。
一个古董摊吸引了马晋宁的目光,倒不是他慧眼拾漏、发现了什么宝贝,而是一把古朴的铜质袖剑、吸引了他的目光。
这个东西随身携带,就算被搜查出来、也可以说是家传古物,一般人也不会把它真当做“武器”,但是,稍加研磨、开个刃,它确实是一把不错的匕首。
老板见马晋宁拿着袖剑愣神,以为遇到了“肥猪”,立马把这把袖剑说成明朝抗倭名将戚继光手下大将吴惟忠之物,什么“熟坑”、“泛金”、“黑漆古”、“包浆”等一串儿名词、马晋宁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直接问他要多少钱?
“这是我压箱底的物件儿,要不是家里急用钱,我是不会出手的。”老板故意拿腔拿调的说道。
“你就说多少钱吧?”马晋宁没心情跟他啰嗦,再次问道。
“一看您就是行家,您也不会亏了我这儿不是?您给个价吧。”老板故意这么说道,有些“肥猪”自以为懂行、喜欢装明白人,往往给出的价、还要高于老板的预期。
“我对这个一窍不通,你就说多少钱吧。”马晋宁是真不懂、所以有的人不耐烦的说道。
“看您话说的。。。。。。这么着吧,我给您个最低价、咱们交个朋友。。。。。。两百法币!”老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伸出两根手指头。
马晋宁心里一惊,他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值钱,他把铜袖剑轻轻放了回去,起身就准备着走。
“哎、你别走呀!多少、你说个数!”老板是个老江湖,一眼就看出马晋宁是真的要走,看来是杀不成猪了,可他也不想放跑这宗买卖,兵荒马乱的、没什么人愿意买古董了,况且还是个西贝货。
“这。。。。。。”马晋宁有些犹豫了,他是真想买了做随身武器的,这玩意儿个头不大、便于随身携带,可他确实没有那么多钱。
“没关系,您说个数、咱只当交个朋友,老话说得好,在家靠兄弟、出门靠朋友,说不定哪天咱们就又遇上了不是?”老板笑着说道。
“我。。。。。。我只带了五块钱。”马晋宁有些心虚的说道,他的话音刚落,身后有个人说话了:“两块钱买不买?不买我们就走了!”
“你算是怎么个茬?”老板对那人语气不善的说道。
马晋宁转身一看,刚才说话的是唐昕莹,原来她从文昌阁出来、一直跟在马晋宁后面,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我们是一起的,两块钱卖不卖吧?”唐昕莹说道,她其实也不懂这个,不过逛庙会的次数多了,这个老板坑人的招数、她倒是了解了不少。
“您多少给添点儿吧。”老板本来还想横、突然看到宋奇毕恭毕敬的站到唐昕莹身后,话立马软化下来了。
“就两块!”唐昕莹说完、俯身拿起那把袖剑,见马晋宁还愣在那里,就催促他道:“。。。。。。你倒是把钱给他呀!”
马晋宁见老板没再提出异议,就掏出钱、递给老板两张一元法币,老板假装很不乐意的把钱收了过去,其实,算上利息,他还是赚了几毛钱的。
随后,唐昕莹得意的跟马晋宁讲她见过的、那个老板的好几件趣事,马晋宁才知道自己刚才差一点儿上当。
唐昕莹问他为什么要买这么古怪的东西,因为宋奇就在身后,马晋宁不敢把慌说的太没边,就说自己以前学过飞刀,想没事儿时、练着玩,唐昕莹一听来了兴趣,非让马晋宁给她露一手,马晋宁只得说自己玩的不好、想搪塞过去。
“这是什么?”马晋宁指着路边一个小摊贩问道,想借此岔开飞刀的话题。
“这你都不知道?这是首阳名点《茶食》。。。。。。它可是唐朝韩愈给起的名字呢!”唐昕莹既是卖弄、也是自豪的说道。
“那我请你们吃这个《茶食》吧,算是谢谢你们刚才相助。”马晋宁逛了半天、此时也确实饿了,他转身看着二人说道。
“太太说了,不让你在会上吃东西。”宋奇制止到。
“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唐昕莹说完,径直过去坐到摊位旁的桌子边,熟练地要了一壶花茶、两碟不同口味的《茶食》。
马晋宁和宋奇跟过去坐下,唐昕莹边喝茶、边好奇的打听,马晋宁怎么跟刘金山结为异姓兄弟的、一共几个兄弟、是不是像桃园三结义一样。。。。。。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一直问个不停。
马晋宁不知道刘金山是怎么跟孙玉娴解释的,所以根本没法回答这些问题,又有一个老江湖坐在旁边,所以他假借吃《茶食》,所有问题都含混的应付了一两句,好在唐昕莹也没打算刨根问底儿,她的注意力还在“飞刀”上呢。
推辞不掉,马晋宁只得答应到人少的地方,“飞”一刀给唐昕莹看,马晋宁跟侦察班战友那儿、倒是学过一段时间飞刀,水平马马虎虎,关键问题是,袖剑不是飞刀,袖剑的后半部要比剑刃重很多,甩出去后,很容易变成尾部冲前。
往回走的路上、路过一块空地,种有两棵树,一棵有碗口粗、靠前,一棵像茶盏那么粗、靠后,左右无人,唐昕莹就让马晋宁露一手。
马晋宁无奈,只好在距离两棵树十二三米的距离上站好,拿出那把袖剑,安神定气。。。。。。挥手而出。。。。。。袖剑不像飞刀、走直线,而是翻着跟头飞了过去。。。。。。“嘡!”,袖剑扎在较细的那棵树上了。
“太棒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唐昕莹拍着手叫到。
马晋宁自己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瞄准的是那棵粗的树。
“我本来想射那棵粗。。。。。。”马晋宁话没说完、就停下来了,本来他的声音就不高,而唐昕莹早就跑到树前去拔匕首了,根本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宋奇拍了拍马晋宁的肩膀,没有说话,走过去帮唐昕莹拔出袖剑,宋奇当然看出马晋宁射偏了,但马晋宁的身法、力道,说明他没骗人,甚至在武学上还故意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