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纷纷攘攘的人群,几个人一直走在一众行人之中,白亦欢和邓诗雨身为郑辰逸的婢女,仍旧在几人身后紧紧跟随着,但是萧卿羽源于对她的好奇,并未和其他人走在一处,退后一步,走在了她们二人的身侧,尽管这一幕被众人所见,但也未有人说些什么。
“落欢姑娘,你可是认识我家大哥?”萧卿羽见白亦欢双眼仍旧紧紧注视着萧霁毓,便出口问道。
“嗯?”白亦欢突然被问到,心下一紧张,便直接抬头惊呼一声。
“姑娘可曾认识我家哥哥?我二哥是这么问的!”萧宸煜突然蹦到白亦欢身前,问道,原来这个家伙一直都在默默注意着一切。
“不曾。”白亦欢回答道,眼神中充满了莫名的情愫,不过这都被萧卿羽看在了眼里。
“既然如此,真是烦扰了姑娘,宸煜跟我走!”萧卿羽带着萧宸煜离开了,走到了大哥萧霁毓的身边,说说笑笑的又向着前方走去,然而,就在这时候,郑辰逸回头看了一眼白亦欢,眼神中出现了一种更加难以描摹的情感,继而又跟着萧氏子弟向前走去。
“辰逸,最近可是不悦?”萧霁毓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出口关怀道。
“什么?辰逸哥哥,你心情不好?”萧宸煜听见后,立刻凑了上来。
“辰逸兄,难道那件事对你还有所影响吗?”萧卿羽闻言也缓缓道来。
郑辰逸并未说什么,只是抬头望向他们三人,心情更加反复难测了,心里一种莫名的感觉燃起,兄弟真好啊,对我一个外人尚且如此关切,为何他不能?郑辰逸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整个人的身体也有些不适,诗雨见状,立刻抽身前去,将右手的手指搭在郑辰逸的手腕血脉之处,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他的脉搏变化,稍候,便又扶起郑辰逸,向着萧氏三兄弟微微施礼,说道,“我叫公子,身体不适,恐不能与各位同行,奴婢和落欢二人需要即刻将公子带回。”语毕,又看了看白亦欢,见白亦欢仍旧将目光停留在萧霁毓身上,心里真是气急。
“你是医者?”萧霁毓笑了笑,问道。
“尚且懂一些,还望公子莫要阻拦。”邓诗雨不卑不亢的说着。
“哦?一些啊?”萧霁毓饶有兴味的说着,似乎言语之中透露着其他不明意义。
“落欢姑娘,可以不要再看我了吗?”萧霁毓又冲着那散发炽热目光的人儿说道。
白亦欢突然被这么一说,顿时觉得难为情,看向萧霁毓的眼神之中,夹杂了些许的羞涩,反倒是让一旁的萧卿羽和萧宸煜看得入迷了,不难得为一场有趣的画面。
“萧公子,是奴婢失礼,还请让我与诗雨二人带公子回府。”白亦欢不敢再看向萧霁毓,只得默默低头不语,等待着他的回复。
“这倒是可以,不过贵府恐怕没有尚无医者吧?又岂能带着辰逸回府,难不成等死不成?虽说生死有命,但我们几人仍旧在此,又怎能见死不救?”萧霁毓把一番话说得极其圆满,丝毫让人挑不出毛病。
白亦欢听闻此言,心下也觉不好,恐难以收场,看了看诗雨,又看了看仍旧战栗的郑辰逸,开口说道,“奴婢自知公子所言极是,我等奴仆之身自然不敢妄言,一切全凭公子定夺。”
白亦欢说完,径直走向了郑辰逸的身边,又抬头示意了一下诗雨,两人便一起扶着郑辰逸,跟随在萧霁毓的身边,亦步亦趋,向着他指定的地方走去。
“大哥,这恐怕不妥吧!”萧卿羽见状,不得不开口说道。
“嗯?二弟,你觉得有何不妥?”萧霁毓看向萧卿羽的眼神中充满了阴鸷的墨色,让他不寒而栗,他也隐约感觉到他对自己的这一份嫉妒和厌弃,便不再开口。
“辰逸哥哥?你还好吗?”萧宸煜仍然在郑辰逸身边询问着情况,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大哥二哥之间的暗潮汹涌。
“小公子,请安心,公子尚且能够无事。”诗雨看着萧宸煜这副紧张模样,便试图出言安慰道。
“无事?若是无事还好,要是有事,你们都给我去死,辰逸哥哥绝对不能有事,凭你也敢对我这么说话?区区贱婢!”说完,又走在萧卿羽的身侧了,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欢儿,他……”诗雨有些不解,看着白亦欢的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种乞求的安慰。
“诗雨,你啊,本来就是一个温柔的人,何必每次都要装作一副冷冰冰的呢?况且,这种事交给我不就好了吗?没事的,一切有我!”白亦欢看着诗雨可怜兮兮的模样,真真是忍俊不禁,笑她的装模作样,更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欢儿!”诗雨忍不住喊道。
“嗯嗯,乖啦,摸摸头哈!”白亦欢笑道。
“你们还有脸笑,给我跟上,要是辰逸哥哥……”萧宸煜开口责问道。
“不会有事,绝对!”白亦欢出口打断道,不过这一句话却是引起了走在前面的两人的注意,萧霁毓和萧卿羽同时回过头,看着眼前让人惊讶的落欢,他们只是看着她,就隐约感觉到,这不同于刚刚的她,难道才是真正的她?
“你为什么这么说?嗯?你就是个贱婢,你要看清你自己的立场!”萧宸煜还在不停的责问着白亦欢。
“公子,还请带路,莫要误了时间,不然这罪责必然归于三位公子,刚刚的事情,百姓皆有所闻,想必各位若想隐瞒,也是难上加难,故还望公子省了这些口舌之争,我等乃是郑二少爷的婢女,全全由我家公子发落,您怕是不必为此忧心。”白亦欢一口气说了许多,把先前所有的事情通通说了个明白,饶是萧宸煜再无知,萧霁毓和萧卿羽二人断然不会拿着自家的身家性命来试图和将军府抗衡,以卵击石,下等谋略。
萧卿羽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婢女,竟有些许的赞叹,原来一切用意均在于此,倒是奇妙的很,而萧霁毓看着眼前的女人,在他眼中,这一副算计的嘴脸,更让他生厌恶之情,便不再看他,只是淡淡说了句,“跟紧了!”便带着几人奔向了更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