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来你不只眼睛有问题,耳朵也很背啊。”老者,不,张大毛不悦了。
解无忧被人骂了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张大毛那副武林前辈、世外高人的面孔终于摆不下去,脸色不大好看起来。
“这个名字很好笑?”
“是挺好笑的。”解无忧实话实说:“我见过的江湖人,无论原来的名字是好听还是不好听,在外头行走江湖,摆出来的都是好听的名号,不然回头想出名都不太好出名。没想到大毛你如此清新脱俗,依旧以本名示人啊。”
大概解无忧这番话说的实在,张大毛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好气的了:“倒也是,除了我这种山野村夫,谁不想在江湖上给自己留下的是个好听的名号呢。算了算了,不过,无忧啊,你那鱼……”
解无忧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说的话,他走向几尾鱼的所在之处,捡起之前要丢掉的醉胭脂,说:“它,很好吃?”
“废话。”
“大毛你武功比我高,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岂不是更好?”
张大毛看了一眼解无忧,白色的眉毛抖动起来:“你以为醉胭脂是那么好抓的?”
解无忧回忆了一下,迟疑道:“不难吧……这鱼长得红,虽然躲得好,但还是很醒目。”
“人家都是眼盲心不盲,我看你却是刚好反过来,白瞎了一双利眼。”张大毛嘀咕了一句,随即将醉胭脂从解无忧手里接过来:“生火去,鱼我来做。”
厨艺水平一般的解无忧摸了摸鼻子,想着自己原本改善伙食的计划,去安抚了一下小白后,便从善如流的去生火了:“你若是厨艺还没我好,早点说啊,别为了面子硬撑。”
张大毛看着他离开去捡柴火的身影,无奈摇了摇头。
半个时辰后,解无忧和小白狼吃烤鱼吃的头也不抬,唯有张大毛老神在在的拿着临时做的木头筷子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生鱼片,慢悠悠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品味着,表情很是享受。
醉胭脂虽是江中的淡水鱼,但其肉质细腻鲜甜,并无任何腥味,不添加任何佐料都美味无比,更是自带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酒味,非常独特,所以才被称为醉胭脂。
这鱼想吃到最本质的味道,自然是做生鱼片为佳。于是其他的鱼成了烤鱼,唯有这醉胭脂,被张大毛做成了生鱼片。
烤鱼的美味彻底征服了早被病号饭搞得嘴里寡淡无比的解无忧。
他爱烤鱼。
这么好吃的烤鱼张大毛都不想吃,那他吃的一脸满意的醉胭脂又是什么样的顶级美味?
刷的一下,解无忧站起来,向美食势力屈服:“我再去抓点儿鱼。张叔啊,要不您在劳累一次?”
“势利眼。”没事儿大毛,有事儿张叔,张大毛对解无忧这狗脾气很是鄙视。
您是掌勺儿的,您说什么都对。解无忧不痛不痒的想着,并未还嘴,随即人便直冲江边而去,几个起落就已在数十丈之外。
“哟,小白狼,还是你有良心。”
吃完鱼没吃饱的小白蹭到了张大毛的脚边,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哄得张大毛龙心大悦。
摸了摸小白,看着解无忧远去的背影,张大毛又开口说给小白狼听:“狼崽子,你说你家主人,浑身上下怎么那么怪呢。”
小白张嘴舔了舔张大毛的手,似乎在问,他哪里怪啊。
“若非我自己也是个练刀的,恐怕也看不出这小子身上的古怪。唉,算了,我操那份闲心做什么,再来一尾醉胭脂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