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修听见了白狼崽的抗议嗷呜声,连忙回过神松开了力道,安抚性的摸了摸白狼崽背上的毛,犹豫了许久,方开口:“赵师兄,无忧哥哥远避尘世,对外面的世界并不了解。这个事情,还是我自己说吧。无忧哥哥,并非是我有意隐瞒,只是一直没适合的机会开口,所以也就没自我介绍过。春国国姓,便是复姓赫连,我乃春国国主的长子,儒门门主柳文彦的关门弟子,赫连修。”
“难怪。”解无忧示意赵子墨将他放下,站稳后照旧摸了摸低垂着头的赫连修:“我又没怪你,垂头丧气的作甚。实际上,你若刚见面就交底,我反倒没什么兴趣去劳心劳力救个蠢货呢。”
其实解无忧也觉得奇怪,赫连修这小孩儿也不像是那种热情自来熟的性子,怎么相处还没两天,对自己这个陌生人就这么真情实意的在乎上了。
难道是从小在师父身边长大,国主父亲照顾不到,缺失父爱了?
完全不知道他的无忧哥哥脑子里在转悠什么念头的赫连修终于松了口气,原本隐隐约约骗人的罪恶感一扫而空,整个人都振奋起来:“天色不早了,我们敲门吧。”
赵子墨走到大门前,拍了拍门环,很快便有仆从应门:“来者何人?”
“衡阳赵氏,赵子墨。”
衡阳赵氏乃春国名门望族,出仕族人众多,更有赵晏亭官至左相,而赵子墨能以衡阳赵氏的名号在外行走,必不是什么旁根末枝的无关紧要之人。
这个道理,官宦人家都懂。
所以很快,吱呀一声,两扇大门皆被打开,一位侍卫打扮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原来是赵公子,不知来我国公府别院有何要事?家中主人不在,不好接待贵客,望请恕罪。”
“你家世子可是在此小住?”旁边的赫连修插嘴问。
侍卫看了赫连修一眼,从服饰上没辨别出什么,只得迟疑问道:“这位是?”
赫连修淡淡说道:“你告诉你家世子,他多年前毁了一副我最爱的画,现在本公子上门讨债来了。”
旁边的解无忧看小孩儿这幅冷冰冰的高傲姿态,顿觉有趣,这前后不过数十息的功夫,小孩儿居然能两种神态切换自然。
不愧是出身皇族,演技很是了得嘛。
前有赵氏赵子墨打底,后有不知身份的少年口气颇大,侍卫终究不敢自行做主,很快便回去向主人通报了。
没过一会儿,便气势汹汹的行来仆从侍卫近二十人,领头的,则是个和解无忧差不多大的身着白色狐裘的少年。
“行骗骗到小爷头上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子这么大!”
正是万常春无误。
谁知走近看了一眼,原本气势汹汹的万常春差点被大门门槛给绊倒了。
“赫……赫连修?!”
大门外的赫连修依旧面无表情,只平静的说了一句:“好久不见,万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