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和他原来的世界有一些相似,但也有很多不同,就说植物吧,一路走来他看见了很多不认识的,但也有很小一部分是他认识的。
比如眼前长在岩石中的虎耳草,医书上到底怎么称呼它的解无忧并不知道,可记忆中似乎模模糊糊的有这么一点印象,小时候他发烧,爹爹好像去山上采过这种草煮汤给他喝。
为了哄他喝药,爹爹还讲了个关于这个草药的小故事。说是因为有人见过老虎啃这种草,草叶子又有点像老虎的耳朵,所以这草被人称作虎耳草,喝了用它煮的汤,身体会像小老虎一样壮壮。
解无忧有点艰难的蹲下来,拿拐杖挖出了虎耳草,顺手将其放在怀里。
煮草药汤什么的就别想了,没水,没火,又不是中午他能引火。解无忧盘算了一下,回头拿石头把这草砸碎了,直接喂小孩儿吃下去吧,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找到了草药没有立刻回去,天色昏暗并不能影响解无忧视物。小孩儿高烧光吃草药没用,还得补充水分,可唯一的一条溪水离这里太远了,所以他得找新的水源。
这一找就是一个多时辰,解无忧已经把大树附近逛了一遍,最后依旧不见水的影子。无奈之下,他只好斩了好几截树藤。
树藤中有丰富的汁液,可以饮用。但问题是这里的树藤和他认识的那种完全不一样,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解无忧也没以身犯险的高尚情操,他砍了好几段树藤直接拖着它们回到了大树下的树洞外,然后拿着树叶卷成的小杯子盛了一点挤出来的树藤汁液,递给了还在舔最后一丝鱼肉糜的白毛球儿。
白狼崽崽经过一饭之恩,已经对解无忧递过来的东西没什么警惕心,他大概是吃了点食物有力气了,眼睛睁的圆滚滚的,开开心心的凑到了树叶杯子前,伸出小舌头开始舔里面的树藤汁液,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的样子。
解无忧这下放心了。
别看小白狼还是个没断奶的幼狼,什么都不会,但源自于祖先的兽性直觉会让它天生能分辨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所以解无忧看白狼崽崽舔的很开心,就知道这树藤汁液应该是没问题的。
“运气真好呀,小孩儿。”
解无忧慢慢的移动到小孩儿睡得干草堆旁,把人给扶起来靠着树洞壁,挤出了一杯树藤汁液喂给了他。小孩儿高烧之下口很干,不用解无忧怎么动作,就不停进行小口小口的吞咽,一滴滴的把树藤汁液给吞了下去。
喂了好几树杯,解无忧才停下来,开始把采来的虎耳草给砸碎,然后有点粗暴的塞进了小孩儿嘴里。
虎耳草有点苦,还有点辛辣,味道很怪,昏迷不醒的小孩儿自然不愿意吞咽,虽然人没力气动,小舌头却死命往外推草药糊糊,半点不想吞。
解无忧手顿了顿,毫不怜惜的捏开了他的嘴,把草药糊糊硬给按了进去。然后微微抬起小孩儿的下巴,从上往下顺着脖子道儿捋了一遍。
不管小孩儿怎么挣扎,反正草药糊糊咽也得咽不咽也得咽的给咽下去了。
解无忧撸白毛球儿似得摸了一把小孩儿乱糟糟的头发,很是赞赏的夸了一句:“乖。”
然后就把人放平,自己则也凑到了干草堆上,打算睡觉了。
睡觉前听见小白狼哼哼唧唧的,就一把拽到自己怀里来,抱着从头到尾摸了两遍小绒毛,才沉沉睡去。
断了三根肋骨还要坚强走老远路的伤患今天可累可累了!
得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