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有猫腻。

直哉以自己这么多年对这二人的了解作为担保。

他们向自己隐瞒了什么,那不算是过于紧要的大事，但也绝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看来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啊。”他意有所指。

甚尔无所谓地耸耸肩，五条悟给了他一个无懈可击的笑脸。

“四年，的确发生了很多事,可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他笑眯眯地回答。

他的确告诉了直哉很多事,但是……被甚尔从背后捅了一刀,差点没把腰子捅穿这种事,还是别说了。

他嫌丢脸。

“少哄我，”直哉见他不愿意说,就转向甚尔,“你说不说？”

甚尔耍无赖,“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能说什么呢,我只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夫。”

五条悟：“……”神tm家庭主夫,谁见过一刀劈死特级咒灵不眨眼的家庭主夫？

如果说五条悟不愿意提起那件事是因为丢脸的话，那甚尔就是单纯的心虚了。他其实一直知道直哉和五条家的六眼关系不错,孔时雨告诉过他，可是……看着五条悟不可一世的样子，他还是会觉得手痒啊！果然咒术师什么的全是垃圾，只除了一个小鬼之外。

他也有适当地留手，不然那一刀捅的就是要害了。

甚尔一边觉得自己没错,全都怪五条悟太欠打；一边又本能地意识到这件事不能告诉直哉,不然小鬼头要翻脸。

真是麻烦。

盯着直哉狐疑的目光，他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下山吗？惠在等你。”

他临时改变行程的举动没有令自家心大的妻子生疑,反倒引起了惠的注意。年幼的孩子知道自己不可能从老爸口中得到什么线索,于是他很机智地趁甚尔不在的时候联系了由纪子小姐。

由纪子可不会因为他年纪小就对他隐瞒,要知道她认识直哉的时候,他也不过四五岁的光景——她从来不会轻视小孩子,尤其是当这个孩子还是个咒术师的好苗子时。

于是惠从她这里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的小叔叔好像回来了！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惠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话筒，背后的影子也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

“真、真的吗？”他屏住呼吸，“小叔叔回来了，爸爸要去找他？”

“没错，”由纪子肯定道，“而且不仅是甚尔先生，现在全咒术界的势力都在朝北海道汇集……我们一定要抢先找到直哉。”

惠来不及思考其他，挂掉电话后，他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行李。等到甚尔买完车票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整齐的行李箱和茫然的妻子，还有一脸雀跃的惠。

“我们快出发吧！”小孩一反常态地催促甚尔，“我都准备好了！”

甚尔稍微想想就明白了，反正不是孔时雨就是由纪子。他嗤笑一声：“自作聪明的小鬼。”说完一手牵着妻子，一手提起行李，惠非常自觉地坐到了行李箱上，像个严肃的小列车长一样向前挥手。

“出发——”

……

“——就是这样。”

甚尔把当时的情景简单描述了一下，果不其然，直哉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

“你把家人也带来了？”他不敢置信地问。

“喂喂喂，别搞错了，我们本来就是出来旅行的，只是半路上听到你的消息才转道来这边——不过札幌的温泉也不错。”

“真希和真依呢？”

“她们啊，说是学校有假期调研作业要做，去同学家里住了。”

“学校……她们去上学了？”

“是啊，”甚尔说到这里也淡淡地笑了，“是普通人的学校，每年运动会那两个小丫头都能拿好几个第一。”

直哉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下，不知道是该感到欣慰还是遗憾——欣慰的是两个小妹妹真的脱离了禅院家的管束，有了自己的人生；遗憾的则是他没能见证这一切，连她们已经上学了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知道。

见他一脸感动，五条悟趁机邀功：“学籍可是我帮忙搞定的哦，要不然她们就只能回京都去啦！”

甚尔拆台：“你顶多只是提了一句吧？”

五条悟脸色一黑，“那也比你这种压根就忘了这回事的人强吧！”

其实他们两个都没想起来这件事，小时候一个是五条家的神子，另一个是禅院家的隐形人，出去上学什么的想都不用想，全都是各自家族一手包办的。

直哉只要稍微想一下就会知道：“是由纪子小姐吧？”

如果说他的交际圈中还有一个观念正常，又能考虑到替他照顾孩子的人的话……那就只可能是由纪子了。

五条悟和甚尔同时卡壳，用沉默回答了直哉。

“亏你们还有脸吵架！”直哉又好气又好笑，“别耽误时间了，赶紧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