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了更趁手的刀，他挥刀的速度更快了。可每一次的斩击依然被五条悟的无下限格挡，不仅是监视式神背后的观众，连五条悟都开始疑惑：明明是无用的，为什么还要锲而不舍地进攻？

他最终是忍不住问出来了，而直哉扫了一眼角落里的监控式神，说：“想知道？”

五条悟点头。

直哉只好对式神，其实是对它背后那些人说：“给我们一点时间，我看看……唔，三分钟吧。”

说完，不等对面表态，他便将手中濒临碎裂的刀投掷出去，准确地命中了那只式神。

式神发出一声哀切的惨叫，然后便和使用寿命达到极限的咒具一同碎裂。

咒具的碎片落在地上，还能留下痕迹；而式神却化作烟雾，彻底消散无形了。

监控室里一众高层：“……”

显示着那一片画面的屏幕已经变成了一片雪花，底下的人面面相觑，最后一同看向了负责赛场设施的东京校校长。

校长：“……”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脾气都这么急啊。他本以为五条悟是这样也就罢了，没想到看着沉稳的夏油杰也差不多，而现在连直哉也暴露出了本性，还能有个靠谱的吗？

没办法，他只能说：“把最附近的空闲式神调过去。”

负责此事的术师回答：“最近的赶过去也要三分钟。”

校长哑然。

如此一来，他竟不知道直哉要的时间是巧合，还是他提前就注意到赛场内的式神分布，刻意叫了三分钟。

他无奈地挥挥手，示意随他们去。

赛场内，五条悟全程旁观直哉的所作所为，直到六眼确认了附近再没有监控设施后，他才开口：“怎么，是真的发现了我的弱点，连让别人听都不行？”

如果直哉真的找到了对付他的办法，那的确是不太好让外人听到的。

直哉叹了口气：“倒也没那么严重。”

方法是有的，但目前来说只存在于理论中。

说起无下限术式，其实也不是那么稀奇，五条家每代都会有，所以说五条悟真正的特殊之处还是在他的六眼。

无下限术式的运作原理都是一样的，通过利用‘无限’这个概念，将靠近自身的物体的速度降低，到最后就会变成无限接近于零——也就是‘静止’的状态。

这个过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由于无下限术式对咒力投入的精确性要求极高，但凡有一点的不对劲，都无法成功让物体静止，更别提还有更加困难的能量攻击……总而言之，想要发挥出无下限的完全优势，必须要有极强的观察力和计算能力。这一点才是将无数人难倒的最大问题。

但对于五条悟来说，这都不是事。他的六眼天生就能获取远超旁人百倍千倍的信息量，大脑的处理速度更是一绝。假如说其他无下限术师都是拿着纸笔计算答案，那么他就是用着超级计算机——完全没有可比性。

可就算计算机也会有死机的时候，五条悟毕竟还是人，不是机器。破解他的防守的方法说起来很简单：只要能赋予他超额的计算量就可以了。

进攻、不停地进攻，每一次都将角度和力道做出极细微的改变，叫他无法套用以前的解法。同时攻势要如同狂风暴雨，不能给他停下来休整的世界，直到将他的精力耗尽，让无下限露出破绽的那一刻。

这就是直哉想到的解决办法。

五条悟听完后哑然，思考了片刻后才喃喃道：“你倒是说得都对。”

可能是因为六眼太犯规了，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没遇到过信息量过载的情况。除了这些年由于六眼的进化速度过快，导致无用信息增加，必须戴上墨镜来克制以外，他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这的确是只存在于理论中的解法，在六眼的上限真正被试探出来之前，没人知道五条悟能做到哪个地步。

而他丝毫没有危机感，笑着对直哉说：“如果你的解决办法就只是这样的话，那可能要叫你失望了……截止到目前，你的攻击都还没有让我感到麻烦哦。”

单纯的加大力量是不够的，还必须要增加其他的变量，让攻击变得更加不可预测，这样才能消耗五条悟的大脑。

直哉叹了口气：“果然，普通的方法是无法将你逼上绝路的。”

普通的攻击不行，那就加点别的东西！其他的、五条悟从来没遇到过的手段！

然后，五条悟眼睁睁看着他从影子中掏出了那把失窃的七支剑。

“果然是你啊！”他指着直哉大叫。

怪不得要毁掉监控！他就说嘛，只是这种理论上的方法，就算被人知道了又不会威胁到他，直哉为什么要大题小做？

原来是藏着这个秘密呢！

直哉将七支剑握在手中，感受着剑中灵魂欢呼雀跃的心情，微笑着对他说：“一共三分钟，还剩下一半，我的时间不多了……就让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