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他好像真的没什么立刻就拿得出手的朋友。由纪子远在东京,五条悟那家伙不仅在东京还是个狗东西。
直哉:“……”忽然感觉,无法回答学姐犀利的问题。
他低下了头,倔强道:“我还有我的龙崽子们。”
龙崽子们:你冷静点,我们之间是非常单纯的喂养关系,不要搞错了。
他这番表现,完全就是一个没朋友的小可怜在嘴硬,看得歌姬心中怜爱感爆棚,她反而无心再思考以二人之间的身份差距,到底能不能做朋友了。
她叹口气:“没办法,后辈笨成这个样子,我总不能看着你在人生的重要场合都没有朋友参加!”
没错,比起被直哉当作朋友邀请,看着他因为没朋友所以只能可怜巴巴地一个人出席继承仪式,更能令歌姬动摇。
直哉还是低着头,继续‘可怜巴巴’地道:“那学姐是同意出席了?”
歌姬点点头,“嗯。”
她满脸慈爱地拍了拍直哉的头顶,心想:后辈真好哄。
而直哉垂着脑袋,乖乖叫她拍,但就是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脸,撇了撇嘴:学姐真好骗。
二人各怀心思,和乐融融。
……不看前后因果的话,这完全就是一对塑料前后辈。
就这样,歌姬满怀着要给自家学弟撑场子的心理,等到了禅院家继承人宣告仪式开始的那一天。
整个京都高专,被直哉亲自邀请来的同学也只有她一个,其他人,比如校长和高层,都是受到了很官方的邀请,代表高专而来的。
在禅院家门口看见她的时候,京都校长还吃了一惊:“歌姬?你怎么在这里?”
歌姬拿出直哉给的请柬,解释道:“学弟邀请我来的。”
她的学弟有不少,但能在这种场合称得上‘邀请’的,除了那位不做他想。
京都校长有些复杂地看着她,“原来如此……”
看请柬的精致程度,歌姬手上拿着的这张,甚至比校长手中的那一份还要高级。对于只看请柬的禅院族人来说,她的待遇理所当然地要比京都校长更好。
“这位……”门口负责接待的侍从看到歌姬的请柬,以及她的外表,忽然想起不久前直哉少爷特别嘱咐要礼貌对待的客人,“……歌姬小姐。”
见歌姬没有否认,他微微一笑:“请跟我来,直哉少爷为您专门预留了座位。”
歌姬有些无措,她看了看校长,又看了看弯腰等候自己的侍从,“这、不必了吧……”
明明校长还站在这里,侍从却专门来接引自己一个学生,这岂不是有些乱了规矩?
侍从见她这幅样子,笑得越发温和:“歌姬小姐不必如此,您是我们直哉少爷的朋友,自然是要有最尊贵的待遇的。”
歌姬:“……”
她现在才明白,直哉之前所说的那句“我的朋友更珍贵”是什么意思。
……完全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不是在哄她,更不是笨蛋后辈自我吹嘘。对于禅院家来说,真的就是十影继承人大于一切,连带着他的朋友都比外面随便哪个世家的家主地位要高。
除了御三家的人之外,竟然就属直哉的朋友这桌位次靠前。
歌姬忐忑不安地被人带着走到这桌就座,都坐下来了,才注意到身边已经坐了另一个女孩子。
她实在是太紧张了,直到坐下才发现对方,吓得绷紧了身体,小声惊呼:“啊,你好……”
那名女孩子长着一双雾蒙蒙的黑眼睛,眼角下有一颗精致的泪痣。见歌姬终于看过来,她温和地微笑道:“你好。”
这时候,歌姬才又注意到,这个女孩子身边另外坐了两个身材高大的少年。
一个扎着黑漆漆的丸子头,留着单边刘海;另一个则一头白发,正透过小圆框墨镜眼神不善地盯着她。
三人都是青春年少的模样,身上穿着制服,应该也是学生。
歌姬被那个白发少年用犀利的眼神注视着,连坐着都觉得坐不安稳。
她冷汗直流,眼神乱飘:啊啊啊,为什么要这么盯着我啊?
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这时,那个白发少年忽然开口了。
他毫不客气地叫道:“喂,你是谁?”
歌姬愣了一会儿,才注意到他在叫自己,不敢置信地侧过头去:“你说我吗?”
白发少年冷哼一声:“不然还有谁突然跑到这边坐下!”
他身旁的丸子头少年在桌子底下拽了他一下,“喂,别挑事啊。”
白发少年不耐烦地反手怼他一拐子,“杰你别插嘴。”
被称为‘杰’的少年脸立刻就黑了,只是碍于场合,没有立刻动怒。
他压低声音说:“你想打架?”
白发少年挑眉,“打就打,我怕你?”
说着说着,居然真有要动手上演全武行的意思!
歌姬都傻了:这俩人怎么回事?不是一开始是在说她的事吗?怎么突然就变成打架了……
紧挨着她的少女无奈一笑,安抚她说:“没事的,他们就这样,我们不是什么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