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躲避不及,被飞溅的木刺扎进了肩膀。
一声痛呼后,“……是。”
面具人也退下了。
和室中又只剩禅院扇一个人,他一想到直毗人此时可能会有的得意表情,怒火简直要将整个人都烧成灰烬。
……
“哈?找我?”
甚尔一手按在直哉院落外的门板上,一副不打算让任何人进来的架势。
真奈不在,院子里只有他和直哉,还有一个不能见人的疯子,甚尔当然不能让甚一进去。
甚一黑着脸:“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扇大人会将怒火转移到我们家头上!”
一听是和禅院扇有关,甚尔立刻就明白了甚一此行来找他的目的。果然不是出事了,他们永远想不起来还有自己这个人。
甚尔冷笑一声:“禅院扇生气了?那你就要问问我们的好老爹,有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他话音刚落,甚一就双目赤红地冲了上来,一双大掌狠狠地攥住甚尔的衣领,“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喂、松手。”
甚尔的表情忽然变得很恐怖,“是打算在这里打架吗?”
要是甚一真想打,他倒也不是不能奉陪,只不过一想起背后的院子里还有必须藏住的秘密,甚尔就压下了一拳搭在甚一鼻梁上的冲动,只是象征性地用杀气威胁了一下他。
虽然二者体格有差距,咒力天赋更是天差地别,但甚一从小就没打赢过甚尔。光是用蛮力,甚尔就能把他揍得鼻青脸肿。
他握着甚尔领口的双手一僵,不自然地放松了些许,被甚尔一巴掌拍掉了,“不敢动手就滚。”他沉着脸低斥。
“……”甚一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的脸,脑海中闪过的是父亲毫无准备地被带走的画面。
他忽然恶向胆边生,低声威胁道:“你可想好了,不随我去见扇大人的话,我就将你当初害得禅院直哉昏迷半年的事情捅出去。”
甚尔这回是真被挑起了怒火,他用看死人的冰冷目光看着甚一,“你敢。”
倒不是怕被谁知道,其实不管是直毗人还是直哉,都早就知道了当初的真相了。甚尔唯一在意的是这件事传出去后,自己将无法再名正言顺地做直哉的侍从。这样的话,将他带走的难度就会增加许多,而那个小傻子暴露秘密的可能性也会加大许多。
甚一生平头一次在自己的兄弟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他下意识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拼着不要命也要继续威胁他,“你敢不去见扇大人,我就敢说出去。”
甚尔此时此刻在脑海中想出了无数种杀掉甚一的方法,但每一种都无法干净地处理后续的麻烦。
不能让人注意到直哉,这是甚尔目前最高的一条底线。
想了想,按照平时的日程,真奈也该回来交班了。院子里就几分钟没人看着,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庆幸吧,我今天不动你。”
甚尔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然后狠狠地一拳揍在甚一面部正中,直接把他的脸整个儿打得凹陷进去!
甚一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一拳撂倒,形容狼狈地昏死了过去。
“垃圾。”甚尔啐了一声,嫌弃地把拳头上沾到的血迹蹭在甚一的衣服上,然后一路将他拖到某个远离院子的角落里丢下。
如他所愿地去见禅院扇是不可能的,甚尔选择去找直毗人。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现在被找上门来了,自然也得这个老狐狸出面解决。
……
院落中,直哉挥出了今天的第一千刀。火山文学
“呼……”他长出一口气,慢慢放下手中的竹刀。
忽然,一道隐约的闷响传入他的耳中,直哉敏锐地动了动耳朵,抬头朝院门的方向望去。
“甚尔已经过去好久了啊。”他喃喃道。
那个懒家伙平时从来不会踏出院门的,今天不但勤快地跑去给外人开门,还这么久都没回来。
直哉望着自己的影子,小声对只有自己知道在场的灭尽龙说,“要不要去找找他?”
灭尽龙:嗷、嗷!
不去!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有什么好找的!
“阿咩真的是很讨厌甚尔啊。”直哉汗颜道。
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想个办法改善这两个家伙的关系……
这个念头还没完全冒出来,直哉就感觉到一阵深不可测的恶念,如暴风一般从院落深处朝自己席卷而来!
他下意识摆出防备的架势,震惊地看向恶念喷涌而出的方向:“怎么会这样?!”
这股强烈到令他无法忽视的咒力,分明就是属于条月御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