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瑾瑜下意识地往前迈了半步,又慢慢收了回来。
“瑾瑜!你醒啦!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花漓漾忍住了立刻抱住储瑾瑜的冲动,堪堪在她一步远的距离停下,轻喘着。
她知道储瑾瑜身体不好,要小心地呵护她。
“醒了便起了。”储瑾瑜淡淡地说道,随后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花漓漾转头示意木槿和紫荆将带来的糕点摆好,也跟上储瑾瑜,和她一起开启了一天的晨练时光。
半个时辰后结束,两人各自洗漱,随后坐在院中一起用早膳。
花漓漾生病前近半月的时间,日日待在清溪阁,除晚上睡觉回花府,一日三餐,皆和储瑾瑜一起。
两人可谓是形影不离。
甚至于晨练后沐浴也在清溪阁里,也因此在清溪阁也单独收拾了一间房给花漓漾放衣物所用。
原本冷清空寂的清溪阁,因着花漓漾,也热闹了不少,多了些人气。
两人约了今天出去游玩,刚用完早膳,花漓漾便有些迫不及待。
花漓漾以前常出去各地游玩,出行需要带什么最是清楚,也早已备好,现在只等着出游之人。
“瑾瑜...”待储瑾瑜收拾好一切好,花漓漾眼前瞬时一亮,却又有些欲言又止。
“嗯?”储瑾瑜转头望去,见花漓漾的视线在她的腰间徘徊,只装作没看见。
昨夜储瑾瑜睡前,又将放在书房的玉佩拿了回来,依旧挂在腰间,只是没再将花漓漾送她的那块玉佩装在里面。
“我送你的玉佩呢?”上次储瑾瑜去花府时,花漓漾说了让她以后日日佩戴她送的玉佩,那时储瑾瑜未应声,花漓漾当她同意了,现在便问的直接了。
“.......”储瑾瑜望着花漓漾,没说话,心里却庆幸她没将玉佩藏于她身上的玉佩里。
“在房里?”见储瑾瑜不说话,花漓漾试探地问道。
“嗯。”看出来花漓漾是打定了主意让她戴玉佩了,储瑾瑜点了点头。
“我去拿来给你戴上?”虽是问话,花漓漾却已经往内室走去,俨然一副将储瑾瑜的闺房当做了自己的模样。
储瑾瑜也跟着进去了。
没见花漓漾之前,储瑾瑜可以做到对她不闻不问,甚至主动避开,十年之久。
可一旦见过,却总是忍不住心软,忍不住一退再退,任之前做了多大的决心也无济于事。
储瑾瑜也知道这样不对。
可面对满脸笑容,满眼都是她的花漓漾,被她封寂了十多年的心又克制不住地向她靠近。
那是她寻了两世,放在心尖上的珍宝啊,又怎么舍得让她眼中的期待一次次落空呢?
这种感受只要她知道就够了。
她的姑娘只要开开心心,追求心中所喜,所爱就够了。
这不是她上一世最后的遗愿吗?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如今她的一切喜好竟是皆与她有关。
“瑾瑜!”花漓漾不仅从室内拿出来玉佩,手中还拿着一个木盒,刻着蓝桉的木盒,里面装的是一对耳坠。
今日,储瑾瑜恰好未戴任何耳饰。
“我帮你戴上?”花漓漾扬了扬手中的玉,不知说的是玉佩,还是耳坠,或者两者都有。
储瑾瑜点了点头,还未上前,花漓漾便两步作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花漓漾将木盒放在桌上,弯腰伸手欲去解开储瑾瑜身上的玉佩,手刚一触上储瑾瑜的腰带,储瑾瑜身体一僵,往后退了一步。
花漓漾手依旧保持着前伸解玉佩的动作,手中却只剩玉佩上流苏滑落指尖的微小触感,酥酥麻麻,从指上传进心间,竟是带了丝痛意。
眸光微闪,花漓漾抬眼望去,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眼底的恐慌却未来得及完全掩去,直击储瑾瑜的心底,储瑾瑜眉头微皱,抬手抚在心口处。
“怎么了?”花漓漾立刻直起腰身,有些急切,却不再敢碰储瑾瑜。
“无碍。”储瑾瑜摇了摇头。
见花漓漾站在远处,眼眶微红,眼尾更似染了胭脂般,却依旧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储瑾瑜掩于袖中的手指蜷了蜷,移开视线,轻声道:
“不是说要帮我戴玉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