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瑾瑜转头望了花漓漾一眼,眉梢微挑,唇角微勾,似在笑。
“瑾瑜笑起来真好看。”虽然储瑾瑜脸上的笑只一闪而过,却仍被花漓漾捕捉到了,痴痴地道。
闻言,储瑾瑜也不答,只是走得更快了些。
“瑾瑜,瑾瑜,你那天为什么也会去水云寺?”花漓漾也快步跟上,又不断问道:
“瑾瑜是为了去见我的吗?”似是料定了储瑾瑜不会回答,花漓漾说的话越发无厘头。
不想,刚说完,储瑾瑜就停下了。
花漓漾原以为储瑾瑜终于要和她说什么了,却是厅堂到了。
原本,遇到花漓漾之前,储瑾瑜便行了大半路程,后因为花漓漾,走得只比之前慢了些,可再是慢,也是到了厅堂,昼锦堂。
昼锦堂乃储家待客厅堂,也是储父储母日常用膳之处。
储瑾瑜和花漓漾刚到昼锦堂前,还未进门,里面的谈言笑语便传了出来。
“几年未见殊词,今天殿上一见,若不是她和你们站在一处,我差点儿没认出来,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啊。”花母满脸笑意。
“漓漾也出落得越发可人了,尤其是那小嘴啊,甜的哟,我是打心底里喜欢。”这几月花漓漾的努力没有白费,储母如今是越发喜欢她了。
“我家殊词啊,其他都挺好,只一点,平日里太闷了,不爱出门,也没什么朋友。”
“刚好我家漓漾太闹,正好和殊词互补。”
“对啊!以前两人走动的少,如今婚事定下了,婚期不急,也可以多多相处,磨合一下。”
“我也正有此意。”
“对了,殊词之前不是唤瑾瑜的吗?如今怎么换名了?”花母好奇道。
之前在大殿之上,刚听花漓漾说什么‘殊词姐姐’,她还纳闷,后来看到储殊词才隐隐记起她是储家嫡女储瑾瑜。
“父亲,母亲,舅舅,舅妈,安。”
“爹,娘,姑姑,姑父,安。”
刚巧这时储瑾瑜和花漓漾进来了,储瑾瑜站在厅中,对着上座的储父储母微微伏身。
花漓漾本想像在花府中一样,跑上前抱住花母,可看储瑾瑜的动作,又生生地止住了脚步,向后退了半步,与储瑾瑜站在一起,学着储瑾瑜的动作,略显恭敬道。
“好啦好啦,都是自家人,快来坐下。”储母和花母相视一眼,看着两人站在一起觉得越发般配,也越发满意,忙站起身扶起。
储瑾瑜和花漓漾落了座,晚膳的菜也一道道传了上来,众人边用晚膳边聊着,话题自是多和两人有关。
席间储父和花父偶尔说了几句朝政之事,储瑾瑜和花漓漾也应了几句,见解颇为独特。
储父和花父来了兴趣,本想再多说几句,被储母花母止住了,也不再多谈。
可两人席间说的几句话,却引起了储父和花父的注意。
如今的终黎国虽依旧居三国之首,实力却大不如前,尤其终黎王登位,太后垂帘听政之后,重文轻武,奸臣当道,只一味奉承,罔顾百姓民生。
这次终黎王立后,铺张之奢靡更是史无前例,据说国库用了近半。
世家虽对王室称臣,可地位上却与王室相仿,甚至略高王室,上朝也同终黎王一般,坐于案几前商讨政事。
外人眼中,或许世家要弱于王室,可实际上却是,世家可永不倒,王朝却躲不过更迭。
而若有人细细研究,便会发现,每一王朝与世家都关系匪浅。
更直接些便是,每一王朝皆是世家亲选。
终黎国已历经四百余年,繁盛早已不复如初,与之巅峰之际更是不可比拟,如今已快到了末路。
而早在几年前,储家、君家和花家三家家主便曾密谈过,物色下一任可为王者。
虽然今日终黎王也亲自掌权,但即便他是位爱国爱民的良君,却也不会改变终黎国的命运。
刚刚储父和花父随便提的话便是当今民生之事,本是多年的习惯,却没想到会有意外的收获。
但两人也深知这等密事在此处不便谈及,又有储母和花母的出言,便也将话题转到了储瑾瑜和花漓漾的身上。
以往两人交集甚少,现在能将两人联系在一起的,自然也是两人的婚事。
用完晚膳,撤下膳食,上了茶果糕点,就储瑾瑜和花漓漾的婚事,又细细地谈论了起来。
两人虽有终黎王的赐婚,却未定婚期,考虑到两人的年龄问题,一番商量之下,将两人的婚期暂定于明年开春之际,距今也是一年左右的时间。
又因两人皆是女子,没有嫁娶之说,两家人也都舍不得自家女儿不在身边,索性便为两人在储、花府中间处,重建府邸,届时三府打通,便像是一家一般。
储家、花家和君家的府邸在临安城内呈三角座落,互相交邻,占了近临安城近两条街道。
如今若在储府和花府之间再建一座府邸,怕是又不止两个街道了。
关于府邸之事,两家父母又商讨了一阵,也没得出什么满意的结果。毕竟建府是大事,也不是几句话便能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