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词有旧疾?可是严重?”孤竹书禹双手接过木盒,动作很是小心,听到储殊词的话,心思也从木盒上转到了储殊词的身体上,忙关心道。
怪不得这几年他约了那么多次储殊词,想当面道谢都无果,原来不是她不愿,而是不能。
“无甚大碍,温养着便好。”储殊词嘴角微扯些弧度,不在意地说道。
“对了,这枚玉佩,送给你。”刚刚因着匆忙,孤竹书禹尚未仔细瞧着储殊词,经储殊词这么一说,再看看,储殊词的确有些像是大病初愈,面色苍白,身体更似弱柳扶风般,忙从腰间解下玉佩递了过去。
“我幼时也体弱多病,这是我母亲寻了千年暖玉命人打造而成,又被高僧开过光,很灵验,长期佩戴比任何补品都要滋养身体。”
“殊词一定要收下,这算是对殊词的回礼。”怕储殊词推辞,孤竹书禹扬了扬手中的木盒又补充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储殊词莞尔,接过了玉佩,也不再推辞。
孤竹书禹这才松了一口气,望着手中的木盒,只掌心大小,雕纹却很精致,看着便是不凡之物,还未打开木盒,便知里面的东西定然更非俗物,心里便更加珍惜。
未见之前两人算是笔友,仅书信往来便聊得畅快,如今见了面更是如此,孤竹书禹对储殊词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因着时日尚早,两人又在院中下了几盘棋,边下边聊,待日薄西山,才一同下山,各自归去。
“小姐,刚刚管家说下午花家的表小姐上门找您。”刚回到储府,储殊词留在府中的贴身侍女白苏便上前汇报。
“嗯。”储殊词点了点头,毫不停顿,继续往书房走去。
“她说,她找的是储家嫡女,她的表姐储瑾瑜。”观察着储殊词的神色,白苏又道。
若是一般的世家小姐便算了,可那是花家的嫡女花漓漾,且她口中的储家嫡女并不是世人眼中的储殊词,而是储瑾瑜。
要知道自从十年之前,她家小姐从外面回来之后,便改了名字,对外只称是‘储殊词’。
那时储殊词年纪尚幼,又是储家嫡女,身份尊贵,外人尚且不知她的名字。
在改名之后,世人只知储家嫡女储殊词,而不知‘殊词’曾是‘瑾瑜’。
“花漓漾?”储殊词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望着白苏,轻声念道,尾音婉转上扬,似是疑问。
“是。”白苏应道。
现时又有谁不知花家嫡女花漓漾,乃是花夫人盼了多年,日日拜佛诵经才求得的爱女,最后又难产险些丢了半条命才生下的千金。
花漓漾从刚出生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花家明珠,不说花父花母是如何地宠爱,只她那四位哥哥,待她便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小心地放在心尖上的的珍宝。
可以说只要这世间有,只要花漓漾想要,他们都会为她寻了来,只为了逗她开心。
也好在,在这么多人的无限纵容之下,花漓漾没有被宠坏,反而纯真烂漫,乐观心善,在整个临安城的名声都极好。
在花漓漾及笄之后,上门求娶的人更是从花府门外可排到百濮国。
虽然花漓漾在整个临安城是个人人皆知的人物,但在储府,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名字却似禁忌一般,从未有人在储殊词面前提过。
储家和花家有姻亲,平日里两家也少不得走动,但对于花漓漾,上到储家家主,下到储家小厮,都只称其为表小姐,或是花家嫡女。
储殊词在说出‘花漓漾’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身后的另一个侍女白蔹望了一眼白苏,身体也有些紧绷。
“不见。”储殊词只停顿了片刻,又继续往书房走去。
“以后也如此。”储殊词又说道。
“是。”白苏和白蔹相视一眼,皆应道,随即又跟了上去。
此时花府。
“你们说,今日我们在水云寺遇到的那个姑娘是不是瑾瑜?”花漓漾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手中转动着茶杯,漫不经心地问道。
“虽然看着哪里都不像,但是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的,总觉得她就是。”
“而且,我们回来之后去了储府,刚好她也不在。”
......
花漓漾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紫荆和木槿。
可她又是一句接着一句,毫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
“小姐,你说的储瑾瑜是储家的大小姐吗?”终于在花漓漾停下之后,木槿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整个临安城只有一家储府,储府也只有两位小姐,但却无一叫做‘储瑾瑜’的。
下午她们去储府时,在花漓漾和储府管家说出‘储瑾瑜’这个名字的时候,木槿便怀疑,管家说的不在是不是因为储府没有‘储瑾瑜’这个人。